帮助庶妹

　“可如今，再也忍不下了吧？”程素盈冷笑着，拉起了程素心的衣袖。

　　饶是她早有准备，也不禁被干瘦见骨，蜡黄暗沉的手腕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程素心慌乱地将衣袖拉下，复又紧紧拉住程素盈的双手：“姐姐，卿卿知错了，能救我的，只有姐姐你了！”

程素心慌乱地将衣袖拉下，复又紧紧拉住程素盈的双手：“姐姐，卿卿知错了，能救我的，只有姐姐你了！”

　　抬起头来，竟然满眼是泪。

　　程素盈的叹息自她的头顶悠悠落下：“你说我能救你，可我不过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闺秀小姐，又如何能值得好你这怪疾呢？”

　　程素心的手更紧了些：“坊间传言姐姐孝感上天，在去岁曾在梦中得授岐黄之术，旁人都以为是无稽传言。”程素心顿了顿，急急地继续，“可我知道，姐姐一定是得了什么机缘。姐姐能治好爹爹的沙场宿疾，也能治好五儿她娘的怪病。卿卿这身子，对姐姐来说哦，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听到程素盈吃疼的声音，她又手足无措地放下了手。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往日突出绵里藏针的话的红唇此时颤抖着，再也吐不出完整的句子。她此时的骄傲被击碎，一切相信的都被一一摧毁。

　　不够，还不够。

　　她程素心再落魄，也是锦衣玉食，大户小姐，而她程素盈落难之时，却是人人避之不及，只怕与她再扯上关系。

　　程素盈偏偏要再揭开她的伤口：“姨娘最是心善的，对待我这不是亲生的，尚且事事过问，唯恐照顾不周，对待从她肚子里爬出的妹妹，想必更是细心周到吧？”

　　似讥似讽的话入耳，程素心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一片。

　　程素盈眼波一转：“姨娘呢？姨娘不是与京中太医都相熟吗？怎么，没有请来给妹妹瞧瞧？”

　　她上下打量了程素心一番，倒是发自内心的一声叹息。

　　五儿在她的授意下，假意与二夫人相亲近，知道了不少双喜堂中的隐秘。

　　譬如那日，在双喜堂里，二夫人与程素心大吵了一架，正是为了这染香丸。

　　五儿讲得绘声绘色：“奴婢只听二小姐哭得撕心裂肺，连声说‘姨娘为何就为了自己的颜面，连大夫也不敢请？’想想也是，据说二小姐染上了罂粟，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全没了……现下呀，就靠这日日服药，来使自己昏睡，止住瘾头呢。”

　　这又如何可以止住瘾头呢？若没有甚么灵丹妙药，这罂粟，一沾上，就脱不了了。

　　“姐姐！卿卿自知以往不懂事，如今……如今卿卿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姐姐了！但凡姐姐有吩咐，卿卿万死不辞。”

　　程素心竟然直直跪了下来。

　　[是不是只要医治他人，都可以提高医术熟练度呢？]程素盈沉吟不语，在心头暗问。

　　“叮！小景很乐意为宿主解答。是的，只要医治他人，都可以提高医术熟练度。一般来说，医治的难度越大，医治好后能提高的熟练度也越多。”

　　[那若是治好对罂粟有了瘾头的病人，算不算比以往的难度都大呢？]

　　“宿主的意思是……可宿主以前遇着与二夫人、程素心有关的每日任务，要不就是宁愿不做，做了也是好不情愿呢。”

　　[今时不同往日。]

　　程素盈在心中匆匆丢下这句给小景，又转眼去瞧隐忍着眼泪的程素心了。

　　“你说‘万死’，哪里用得上你万死呢？”

　　话未说死，倒有了无限的可能。

　　程素心是何等仔细的人，在心中一品，慢慢回过味来，忙急急道：“那姐姐有何吩咐呢？”

　　程素盈的目光拂过程素心头上的珠钗，似笑非笑：“那日云家嫡女及笄，你也同我去了。不知可曾看见了云家嫡子云沉？”

　　“男女有别，卿卿也是及笄之年，哪里敢见？”

　　程素盈百无聊赖地看着指甲，语气也懒懒的：“若真是这样，那便是再好不过了。云家可不是我们沈府敢高攀的，你懂了吗？”

　　又絮絮说了几句话，看着程素心越来越疑惑的眼神，程素盈索性不言，只拿出了针包。

　　“外衣脱了。躺在床上去。”

　　程素心闭着眼躺下。

　　天府穴，鼻尖触手臂处。程素心微微皱眉。

　　鱼际穴，对心中烦热有奇效。程素心的眼闭得更紧了些。

　　脾经穴，脾主运化，是人的一道大穴。程素心的身子打颤。

　　“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我也是第一次用针，你再动，我也不敢担保这针扎到哪里了。”

　　……

　　待到收回了最后一根针，程素盈悠悠吐了一口气。

　　“叮！恭喜宿主医术熟练等级提高，升级为‘三探病源’，此后每完成一个每日任务可得到气运+15，医书、灵丹妙药的掉落率由10%提高到20%，珍稀程度提升。此次在系统帮助下运针，气运扣除50。望宿主再接再厉！”

　　望着程素心远去的背影，程素盈不由得吐出一口浊气。

　　自子时到如今，折腾了大半宿，终于用系统所教的针灸将程素心的瘾头暂时止住了。接下来再需要几次针灸，再配上合适的方式，便会慢慢好了。

　　万事皆有定数，这也要感谢二夫人对她程素盈到底留着几分情分，这才间接保住了程素心的命。

　　青蔻此时走进门来，心疼地望着揉着眼睛的程素盈：“二小姐最近真是反常，小姐又何必事事顺着她？刚才小姐把我们都赶出去，独留你们两人在这儿，我和嬷嬷都是担心得紧呢，就怕二小姐突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程素盈望了望已经发白的灰蒙蒙的天，扬起了一抹笑：“倒是难为你们了，你们快去睡吧，我也要睡了。也幸好父亲在外，祖母不喜人打扰，姨娘又被禁足，我方可以在白昼睡觉也无人说嘴呢。”

　　她微微转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复杂的眼神。

　　日子照常过着，这期间程素盈与程素心的关系竟渐渐有了好转。同时的，程素心与二夫人的关系却逐渐恶化。

　　“卿卿还是疑惑得很，明明是一件未曾发生的事，姐姐缘何叫姐姐做下那样的承诺呢？”

　　针灸罢，程素盈仔细地将长短粗细各不一样的银针归位，听见庶妹疑惑的声音。

　　程素盈先未说话，在心头暗问：[医术熟练度又提升了吗？]

　　“恭喜宿主了！不过是跟系统索要的针灸秘法，所以至今为止，宿主的气运要扣掉50。”

　　[我帮她，到底好还是不好呢？]程素盈在心头暗暗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