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宾拉着齐之侃重新进诊室的时候,医生已经完成给小白艰难的扎针。
年轻的大夫将一张张胶片放在背光板上,指着狗子肠道一处溃口告诉他们,小白只是没把骨头嚼碎,被尖锐的骨渣划伤了肠壁黏膜。
“你们发现便血的时候,出血量应该不大吧。”
蹇宾怔了怔,回头问齐之侃,齐之侃回忆了一下,回复按照人类的出血量确实不大,但小白是一只幼犬。
在听到蹇宾的转述后,医生思考了一下,“确实只发现了一处溃口,且并不严重,不过内部伤口有些炎症反应,需要吊水。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给他办理住院,在院内观察两天。”
于是蹇宾与齐之侃商议了一下,决定留院。
在齐之侃跟着护士出门缴费时,蹇宾拉着医生问,“老赵,你确定只是碎骨,不是别的东西造成损伤吗?比如配饰什么的?”
医生经常为金水提供各种医疗服务,所以跟蹇宾十分熟悉,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不过医生还是十分确定地点头,“当然。如果时金属配饰,它不禁无法在消化液中消融,也很难排出体外。如果是你佩戴的那些个高档品,更是不可能只在肠道造成损伤,可能吞下之后在其他食物的裹挟下留下很多溃口,甚至穿刺伤。你要是丢了什么,建议先问问你家扫地机器人。”
蹇宾挑挑眉,对医生的调侃选择性忽略,只能庆幸一切不过一场虚惊。
“欸,你别急着高兴。我知道你习惯自己给他们做生骨肉,不过这狗没金水当时年纪大,不合适吃骨头。等他再大些。这也算是你的失误了。记得给你兄弟道歉。”
金水是六个月左右各方面发育完全才被蹇宸带到蹇宾身边的。他确实没有照顾过这么小的狗。“他到底多大?”
“看牙齿,不超过三个月。”
“行,我知道了。”
出了诊室,蹇宾径直走到住院部,不出所料在里头看到了守在小白身边齐之侃。他的表情不知怎么形容,大概是一种夹杂愧对挚友的懊悔和缅怀故友的悲色交织的神情。蹇宾像被人硬灌了一碗苦丁茶,舌尖苦涩又如鲠在喉,一时竟不敢上去与他说话。
做了许久心理建设,他才隔着这几米的距离,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太自以为是,满以为可以给他最好的照顾,却忘了自己没有照顾幼犬的经验。实在抱歉……”
齐之侃过了许久才回过神一般,摸出手机,又呆呆地看着微信界面十几秒,终于转过头来,看向门口的蹇宾。
被那双清亮的眸子注视,蹇宾霎时忘了自己还比齐之侃小四岁,上前紧紧搂住他的肩,即便他听不见也郑重地承诺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再也不让你难过。”
——
小剧场:
认识了近十年的执明、孟章,以及尚未出场的陵光:小蹇宾,针对你“最好的朋友”的对象,我们觉得应该跟你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