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露出。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咖啡没有搅拌过。为什么不惜拌呢？现场明明有一次性筷子，这就表示泡咖啡的人是一个没有搅拌咖啡习惯的人，换句话说，他是一个不喝速溶咖啡的人。赵法医，我记得你平时都是用咖啡机煮咖啡吧。

“你一直在误导我们，包括视频里故意露出很发也好，说伤口的切面像女人干的也好，你都试图把我们的视线引向‘犯人是个女性’，并将目标锁在金美燕身上。你还以金美燕的名义找地下租车公司租车，将被击昏的段柳芸带到仓库，我们跟着你的引导一步一步走向陷阱。”

说到这里，马逸龙又往杯子里倒满啤酒，猛饮了几口。他向赵法医讲了那个无足迹诡计后，接着道：“你利用职位之便，掩盖许多尸体上的可疑点，比如四肢的切口，其实切口并不是被电锯割的，而是事后弄成的。你还隐瞒了许多验尸结论，比如在段柳芸的体内有麻醉剂等。由于身份特殊，所以你能悄无声息掩盖很多证据，并引导警方走向错误的调查方向。你披着调查人员的外衣，彻底消除了自己的嫌疑。

“但是，你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你在27号凌晨杀死段柳芸后，本想立刻赶到金美燕家将她杀死。但是，一名过路者在清晨5点就发现了段柳芸的尸体，你不得不中止原计划，赶回弃尸现场进行验尸。后面你一直控制警方的节奏，第二天又打匿名电话举报建华旧校址有人赌博吸毒，使联防队员发现那间仓库，找到那段视频。你故意留着视频、除了想让我们看到凶手是个留长发的女人外，也是想增加孙文斌证词的可信性，让‘无足迹’的状况显得更真实。顺带一提、因为你身材纤细、手也不大， 所以光凭一只带手套的手、警方山无法从视面中辨剔凶徒是男是女。回到原题，山于过路者的出现让你随了一天、直到28号的凌晨才杀死金美燕、你按照原计划，取下金美燕手背上的皮肉组织、弄成抓伤的摸样、并把皮肉组织放入段柳芸的指甲里。当然，抓痕跟段柳芸的指甲形状并不吻合、你再次利用职务之便，公然撒了一个大谎、甚至是抓伤时间你都可以谎称是在27号凌晨、然而，你的致命伤恰恰就在这里。

“皮肉组织的鉴定报告上写着甘草油、尿襄素、凡士林三种物质、我去请教了其他鉴定人员、他们告诉我这三者都是护手霜的主要成分。后来我拿着金美燕化妆台上的护手霜找鉴证科检验，证实那罐护手霜里含有这三种成分，并且比例调配完全一致。你觉得从皮肤组织上检验出护手霜完全正常，于是便不假思索把这三种成分写在了鉴定报告上，但是，那罐护手霜27号上午才开始发售、也就是说，金美燕才将护手霜买来涂在手上，可那个时候段柳芸早就被害了，尸体已经送到了你的解剖室，试问她的皮肤组织又怎么会嵌进死者的指甲里呢？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验尸法医，你的那张鉴定报告，等于是你的认罪状。总之，凶手精通医学，而且所有的条件你都符合，赵法医，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赵法医摘下眼镜，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随即她转过脸，对马逸龙说：“真是精彩。”

“为什么要杀死段柳芸？”马逸龙控制不住情绪，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因为我太爱孙文斌了，没有人可以抢走他。”赵法医的回答很简短，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