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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当年

归途之朝雾深处

“哎呀,我的清琬又重了,爹爹很快就要抱不动咯!”

“不会不会,爹爹最厉害了,爹爹抱得动抱得动!”怀中粉雕玉琢的可爱娃娃埋着头撒娇道。

“好好好,爹爹抱,爹爹不管咱们小清琬多重都抱得动!”晋亲王抱着她举得老高,逗得她“咯咯”地笑。

管家从外头进来,不忍打扰父女二人。

“什么事啊?”晋王注意到他,问道。

“王爷,章将军前来有事相商。另外,章家的小少爷也来了。”

他抱着小清琬笑道:“哦,那快请进来吧!”

“是,王爷。”

晋王点了点怀中小人儿的鼻子,“章家的小哥哥来了,陪清琬玩儿好不好?”

小人儿转过头去,“哼,那要看他表现!”

“哈哈哈哈……哎呀我的小清琬可真够厉害的,好好好,看他的表现。”

章翼领着另一个圆圆的娃娃进来了,那娃娃的眼睛乌溜溜的睁得老大,远远地就盯着晋王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儿。

“王爷。”章翼行礼道。

“章兄来了。”晋王也将小清琬放到地上。

两个小娃娃就这么面面相觑,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旻琰,还不快见过王爷和小郡主。”章翼捏了捏他的小手。

小人儿怯生生地出声,“见过王爷,郡主。”

“这就是旻琰啊,好像比清琬大一岁吧。”晋王道。

“是啊,今日正好得空才带他出来,还望王爷不要怪罪。”章翼笑道。

“无妨无妨,反正清琬一个人也无聊呢,正好多个伴儿!”转而低头对清琬说,“爹爹和章伯伯说点事儿,你和旻琰哥哥在院子了玩儿会儿,好不好?”

小清琬看了对面的娃娃一眼,一边偷笑,一边又故作勉强地抬头说:“好吧。”

两位父亲带着慈爱的目光将两个娃娃留在院子里之后,就去了书房谈话。

章旻琰头一次到王府来,有些拘束。但清琬看他长得好看,一改之前的态度,主动拉着他去荡秋千。

“你来推我好不好?”清琬笑盈盈地捧着脸对他说。

小旻琰脸皮薄得很,脸红扑扑的,“哦……好好……”

“高一点!”

“哦。”

“再高一点!”

“啊?哦。”

“再再高一点!”

“……不行,你会摔着的。”

“好吧……”

荡秋千荡得好好的,清琬突然要停下。下来跑到花丛中摘了一朵小杜鹃插在耳边,笑嘻嘻地回头问他:“好看吗?”

“好……好看。”声音轻得很,眼睛却瞪得老大。

小清琬向他招手,“你过来。”

小旻琰乖乖地走过去,“做什么?”

“我也给你戴一朵!”

“不……不行,我是男孩子,男孩子怎么能戴花呢!”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小清琬故作生气,鼓着腮帮子道:“我是郡主!你爹让你陪我的!”

一听她拿爹来压自己,小旻琰也没了法子 ,“……好吧。”

书房里的两位父亲见过了许久,有些担心两个孩子,特意出来看看。

“关于元鲁的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前几年刚刚才送了朝锦公主去,应该能太平一段时间。”

“嗯好,我回去会好好思量的。”章翼刚说完,就看见院子里两个小娃娃的样子,愣了愣,不禁笑出声来。

晋王一看,只见小清琬戴了满头的花,高高兴兴地荡着秋千。而小旻琰头上也戴了一朵花,一脸委屈地推着兴高采烈的小女孩儿。

“看来我这丫头把你家的小子欺负得不轻啊。”晋王忍着笑说。

“他是独生子,他母亲宠的他太过,让小郡主欺负欺负也无妨,哈哈哈……”

从此以后,小清琬就爱找小旻琰玩儿,觉得每次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实在是有趣。

大周和元鲁的战事不断,晋王和章翼不得不出征。七八年间,年间,五战三胜,晋王的名号逐渐在大周和元鲁响了起来。

自从当年用公主联姻,大周再没什么大的败仗,可以说是一雪前耻。加上元鲁皇帝病重,士气低落,内部各方蠢蠢欲动,大周尽可坐收渔利。

这次晋王和章翼班师回朝,刚进城门,便被副将秦圭堂在城门口拦住,说是皇上要论功行赏,已经在宫中设宴,连清琬和旻琰都被领进了宫,请二人立刻赴宴。

晋王和章翼一路飞驰赶到了宫门口,二人翻身下马。

“王爷,将军,请卸下武器和铠甲,宫人会带二位去偏殿换身衣裳。”宫门卫士道。

章翼按规矩卸下佩剑和铠甲,可晋王却若有所思。

“怎么了,王爷?”章翼问。

晋王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将佩剑和铠甲交给兵士,“走吧。”

章翼知道王爷有话不适宜此时来说,便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偏殿,只留下二人,章翼才又开口道:“王爷,不知刚才可是心中有话要说?”

“我在想,皇上怎么会如此仓促要我们赴宴,还将孩子带进宫来?大可等我们安顿好了军营的事,再对三军论功行赏。”

章翼思索了片刻也点头,“是啊,何必要我们入宫交剑更衣这么麻烦,不如让我们直接递张折子,改日再设宴。”

晋王叹了口气,“恐怕皇兄有别的心思……”

宴会上,有齐贵妃带着她的女儿景瑶公主,养子三皇子庄奕瑾,另外还有一众年纪较小的皇子公主。监察御史齐远飞也在列。

齐贵妃让自己的女儿景瑶公主去陪着清琬玩耍。

相比之下,章旻琰就拘束多了,这让平日里活泼的他不舒服极了。想和清琬聊聊,却见两个小女孩儿在一起,自己也不好插嘴,那些皇子要么傲慢,要么贪玩,哪个能顾得上他?

进退为难间,终于等到父亲来了,好像看到了救星。

章翼跟着晋王进来,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失态。章旻琰只好继续乖乖坐着。

到了宴会之上,二人才明白,因为监察御史齐远飞也在席。齐远飞是齐贵妃的兄长,又有监察御史的官职,可以弹劾百官。他自然不想有人在军中威望过盛,影响到他的权力。今日恐怕是他的主意,想要挑拨离间,做了这场鸿门宴。

“王弟一路辛苦,快坐!”皇帝坐在上头说。

“谢皇上。”

景瑶公主见晋王回来,就回到了齐贵妃身旁。晋王顺势坐在了清琬身旁,清琬立刻笑着挽住了父王的手臂。晋王知道她突然被召进宫,没有自己相陪,一定是有些害怕的,便握住了挽着他的小手,让她安心。

章翼也坐在了儿子身边,“沉稳些。”

章旻琰听见父亲小声嘱咐,长舒一口气,冷静下来。

“王弟啊,此次又是大败元鲁军。这几年对亏了你,才能保我大周平安哪!来,朕敬你一杯!”皇帝拿起酒杯。

晋王也双手拿起酒杯,“承蒙皇上重用,臣弟才能助大周抵挡外患,应该由臣弟敬皇上。”

“好,同饮此杯!”

皇帝一饮而尽,随后晋王才饮尽此杯。

齐远飞也跟着举杯,笑着说道:“晋亲王骁勇,实乃我大周的栋梁之才,军中之人无不拜服。想必王爷在军中的威望一定无人能及吧!”

此话一出,让皇帝和晋王都变了脸色。晋王的威望无人能及,便是打了皇帝的脸,这话,晋王可担当不起。

“齐大人高估本王了,我也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

皇帝重拾笑意,“朕有王弟这样的臣子,是朕的福气。今日高兴,还是上节目吧。”

齐远飞突然起身,“皇上忘了,还有一个节目,是特意准备给今日之喜的。”

“哦对对对,快上。”

齐远飞拍拍手。

只见一男子上来,提着一把剑。

“臣以为,今日是为王爷得胜归来庆祝,寻常歌舞未免落俗,不如舞剑更添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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