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再一次被请到了警局,阵仗还挺大的。周边的邻居都开门往林墨这边看。
“又见面了,林作家。我姓李,先认识一下吧免得你下次来还不知道我姓什么。”一旁的中年警察双手叉着腰,看着林墨说着。
林墨抬头看了看警察,面目表情说:“没有下次了,这里又不是什么茶馆,谁想一直来。”
“话可别说太满了,你这次都不一定出的去呢。”李组长走到他面前坐下。
其实林墨是没有底气的,因为他没有朋友没有证人,连监控都不能给他做证据。再加上他的小说和那两起案子简直一模一样,百口莫辩。随便造个假证据就能将他送进监狱。
李组把一塔资料放在了林墨面前的桌子上。
“看看吧。”李警察看着林墨翻着桌上的资料。那些资料把案件和小说里面高强度相似度整理了出来。两起案件死的都是强壮的男性,都是社会人渣,死有余辜那种。
两具尸体上的刀伤都是水果刀的划过的痕迹,浑身上下都布满了。一个被肢解,一个被缠成一团。小说里描写的更为细致,好像是看见了现场一样。
林墨冷眼看着手里的东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林墨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冷眼看着李组长。
“这能说明什么呢?说不了问题,你怎么就不知道是凶手看过了我的小说才去杀人的呢。我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没怎么出过门。”
“出租屋没有监控,这个是我能决定的吗?你们没有直接证据,无法定我的罪不是吗?”林墨直视警察,冰冷的眼神哪怕是李警察都有点怵。
“那也足够我们监察你了,你要是说这两件案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自己都不信吧。你的作品已经引起重视了,已经被下架了。”
林墨已经能想到他的作品会受影响,他自己都觉得很离谱。可是他真的冤枉,如果他闹肯定适得其反。所以他只能端着,压下心里的惶恐。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我可以走了吗?”林墨慢悠悠开口,仿佛没有听见警察说了些什么。
“组长,没有在事发地找到关于林墨的足迹。监控没有发现,而且受害者和林墨都不认识。林墨也是真的在家里呆了几天,有人提供了案发时间林墨不在场证据。”
李警察一愣看向说话的人,然后不甘心转过头看向林墨,然后起身直接走了。
“你可以走了,但是我们会依法监视你,你依旧有嫌疑。”另一个警察看着直接走人的李组长,转过头对林墨说。
林墨又回家了,一个星期他去警局喝了两次茶。也是没谁了,自从看过杀人之后就没有一件好事情。可是为什么就把他放了,他没有不在场证据啊。
林墨百思不得其解,编辑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另开一本小说,这件事情的影响有点大,过段日子换个新笔名写。最后编辑强调让他不要再写悬疑侦探的了。
林墨也没有办法,只能再找另感,新开一本书了。网上的争议和话题度还在不断上升,林墨也也要在短时间避避风头。他看过网上的议论,大多数人都在骂他说他是杀人犯。可是这也怪不了他们,这真的是太巧了。
揉了揉脑袋,林墨感到很困乏。疲惫感一股脑涌了上来,本以为自己慢慢走上正轨。现在一想真是天真无比,哪有那么简单。现在不是又回到了原点,生活真的是不给他一点好处。见到希望之后在跌倒谷底那种挫败感是无法言语的。
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林墨,眼前一黑有点站不稳晃了晃。站稳之后林墨躺倒了床上,将被子盖过头顶,不想看到一丝光亮。蜷缩在床上,身体又想之前一样发冷。林墨的世界再次黑暗,再次坠入深渊。第一次坠入深渊是在刚毕业找工作时。第二次便是尝过甜头之后再次坠入深渊。林墨的生活好像一直在和他开玩笑,一点成功都不行。
生命里好像连一丝光都没有,被黑暗包围着。本以为迎来春天,结果是另一个深渊。如果,他有一天也像女人一样走到那一步了。他会依旧像现在一样吗?林墨拉下被子,把姿势换成了平躺。他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
“叮咚。”手机响了,林墨看了眼有人给他发了消息。林墨拿起手机,那女人给他发了消息。
“怎么了?不是都出来了。比我还阴沉。”林墨并没有想为什么她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而是感到一丝温暖。他从来都拒绝别人的问候和示好,父母一直以为他过得很好,所以并不经常问他。现在犹如死人一样的林墨,曲解了女人的话。以为女人在关心自己,杀人犯怎么会关心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呢?可是林墨已经傻了。
他一直以来扭曲的心理好像就因为简单的一句话彻底释放了本性。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的,说不清这其中的事情。林墨毕业后一直都在遭遇挫折和否定,一颗原本高傲的心早就变了质。平时的林墨还能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可是现在他已经丢掉了那层虚伪的皮囊。
女人给他发了个视频,视频里有个穿橡胶雨衣的人,拿着铲不知道在填些什么。他越看越觉得那人像自己,可是他没有这段记忆。突然画面里的人转过头了,扯下雨衣帽子。画面里的人分明就是他!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这就是他。
“这是我!我怎么会在那。我明明没有这段记忆,你在撒谎”为什么林墨这么抗拒,是因为他看到了画面里的“他”铲的是一具尸体。
纵使林墨变了,但是不意味着他可以杀人了。他的愤怒和冷漠只是对于这个社会的愚昧,而不是以杀人为乐趣。他还没有那么无情和不可理喻。
“你难道真不知道吗?”女人发来一段语音,毫无感情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林墨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从床上迅速做了起来,手机掉到床上。双手挤压着太阳穴,脑袋痛的有了一层汗水。
他好像一个局外人看着别人的故事,第三人称看着自己。第一幕,他双手从背后锁着男人,女人则和那个人说着什么。
男人啐了一口口水在女人脸上,女人慢慢悠悠拿起纸巾擦掉。抬起头盯着男人,男人一连不屑和不明意味的玩意。女人抬起头扭了扭脖子,手里的水果刀就出现在了男人的脸上。一抹红色出现在脸上,男人没想到她会来真的。
胡乱挣扎着,可是林墨锁着他的胳膊根本挣脱不了。人一急,嘴里就全是污秽的话语。女人好像没听见他的威胁还在不停挑衅。然后男人身上慢慢有了新的红色,男人口中的侮辱也变成了求饶。
“继续骂啊。”女人把水果刀拍在他脸上,冰冷鲜血的黏腻感让他觉得恐怖和慌乱。他的脸上身体上都在流血,浑身的刺痛感。
“求求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让我干什么都可以。”男人用颤颤巍巍的语气求饶,可是女人却不为所动。一刀刺在了心脏部位。
“你配活着吗?”女人擦着手里的刀,看了眼瘫在地上的人。狠狠踢了一脚,像解气似的。
“把他用袋子装起来,扔到我交代的地方去。”女人看了看林墨说到。
“好。”林墨装尸体,清理现场一丝不苟。完全不像第一次做像是个惯犯,好像他天天都在做这样的事情。
收拾完两人就分开了,他没有看到女人去了哪里,他只看到自己回了家就开始写小说。杀完人就写小说,他看到的和他记忆里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第二幕,林墨拖着一个还在蠕动的蛇皮袋。女人走在前面晃着手里的水果刀,像一个天真的女孩。还是黑沉沉的天,林墨打着手电筒给女人照着路。
这是一个偏僻的山村,到处都是三四米高的小树苗和灌木丛。这会儿还能听到一些虫叫,可是袋子里的东西却不这么认为。
“停下吧。”女人站到一个小土包上,看着林墨说。林墨把蛇皮口袋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嘴巴被堵上了或许是害怕他大叫。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才敢撕开他嘴上的东西。
“你个死女人,我**惹你了吗?不就是啊!”男人说了一半就闭了嘴,因为林墨一棒子打在了他背上,疼的他说不出话。
女人低头看着那个呲牙咧嘴的人,觉得他真可悲,像个可怜虫一样被她决定生死,不过真是活该。想到这女人笑了一声,在地上呲牙咧嘴的男人感到莫名的恐惧。不明不白被人带到这个地方,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有错,女人带他来着就是让他死的。
男人忍着背上的疼,抬起头看着女人。她俯视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只蝼蚁一样,踩死他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林墨,把他嘴巴堵上吧。”女人看着低着头的林墨。林墨重新撕了黑色胶带贴在了男人嘴上,男人挣扎不了,他背上的疼痛感已经折磨着他。
女人慢慢蹲下,拿起水果刀抬起男人的下巴。然后认真在脸上划着,一刀两刀无数刀。慢慢的整张脸都变得血肉模糊。
男人只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冷漠没有表情在他脸上“作画”的人。想喊嘴巴被封住,想挣扎林墨将他死死按住。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咽气罢了,划到最后男人像一条死了的鱼一样瘫在地上浑身冒着红色。
林墨讲他放进袋子里装好,蛇皮口袋没一会儿就染上了红色。女人在一旁看着林墨操作,然后往前走林墨绑好袋子之后就跟上了女人。
林墨依旧拖着蛇皮口袋走着,后面的拖痕隐约能看见红色的印记。灌木丛里慢慢升起了一层层薄雾,林墨感觉到腿上感觉到一阵凉意。
女人让林墨把蛇皮口袋随便扔了一个地方,处理了所有的证据。毕竟是理科出身比较精细一点,干这种活好像游刃有余。
“林墨。”女人站住看着林墨。
“你后悔吗?跟我做这种事。你原本那么好的前途没了。”林墨直视女人却还是看不清她,她好像给人施了魔法让人看不清她的面貌。
“我还有什么后悔的呢?我早就没了退路。”林墨看着自己的双手,还能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道。
“回家吧,明天你就忘了。”女人转过头,扣紧了头上的帽子,渐行渐远。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林墨从第三视角看完了两次杀人现场,他更多的是害怕和不可思议。自己竟然陪她一起杀人,难道自己的记忆全部都是错的吗?
那样的真实感,和场景让林墨陷入了沉思,恐惧,迷茫和不知所措充满了林墨的脑子。杀人对于林墨来说应该不可能,他从小接受的是良好的思想心理教育。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现在却像一个称职的杀手。
他不敢相信如果这是真的,他以后的人生要怎么度过。他又要怎么面对供他上学的父母,要让他们在监狱里看见他吗?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开始下手杀人,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对生活彻底丧失了兴趣。
他不知道他和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认识,而且心甘情愿开始帮她杀人。而且,第三视角看自己杀人和处理现场的手法真的太娴熟了。没有任何可以挑刺的点,怪不得警察查了很久却没有一丝证据和踪迹。
林墨彻底陷入了自己的头脑风暴里,短时间出不来了。也没有听见父母打来的电话。一连打了很多的电话,可是林墨都没有听见。
林墨小说和杀人案高度符合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并且是以讹传讹的形式传播。
有些不良媒体专找这种新闻开始造谣开始夸大其词的说。
林墨的父母当然也看见了,看见了新闻报道上的林墨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