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没有从前,记事起便在天月阁。”
徐清辞重新倚在坐台靠背上,闻言默了几秒,又问:“天月阁只为天子办事,你靠近孤,有何目的?”
这话已表明,他认为第五昭明接近自己,是永顺帝欲监视掌控。事实也确是如此。
第五昭明没有直接承认,而是表衷心:“属下的主子只有您,别无二心。”
徐清辞上辈子听过太多这样的话,可后来他失权,那些人跑得比谁都快。
好不容易重生一世,他不会再信任何人。
徐清辞揉着额角,凤眸半垂,掩去眸底讽刺:“那你要如何让孤相信,仅凭一张嘴吗?”
“你既忠心,孤也不想留不信任的人在身边。”他微抬下巴,冷淡漠然,“不如就此自尽,也省得让孤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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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寿啦,这个世界的小反派好可怕!
第五昭明倏然抬眸,紧抿着唇:“如果这是主子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
她拿起掉落的匕首,就想往胸口插去。
徐清辞猛咬唇,心里突然一阵刺痛,随后漫上莫大的恐慌和痛苦,仿佛第五昭明若死,他便承受不住。
来不及起身阻止,他抬腿,长靴将匕首踢落:“够了!滚下去!”
徐清辞攥紧胸口衣服,又被牵动情绪,心口疼痛蔓延,好不容易平缓的脸色再度煞白,又吐出一口鲜血。
“主子!”
第五昭明接住近乎晕厥的徐清辞,去探手腕脉搏,勃发无规律,气短无力。
她抚上徐清辞溢出冷汗的脸颊,心疼不已:“怪我,不该用这个方法靠近你。”
第五昭明满心懊悔,眉头紧蹙,眼中满是自责与焦灼。意识模糊间,徐清辞嗅到了那缕熟悉的沉香,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整个人不自觉地想要沉溺其中,内心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他再也无力支撑,彻底放任自己,在这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缓缓昏厥过去。
此时,马车稳稳停在了东宫之外。太子徐清辞自幼先天体弱,永顺帝念及于此,特许其马车可在宫内畅行无阻,且免去每日请安之礼,改由大皇子代劳。
黎右曾对这看似是恩宠、实则暗中剥削殿下权力的规矩满心怨怼,觉得这不过是帝王权术的又一体现。然而此刻,当他看到暗卫怀中衣衫不整、昏迷不醒的太子时,心中竟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有这马车,不然太子的清白怕是难以保全!
“你做什么!”黎右怒目圆睁,声如洪钟,对着第五昭明怒吼道。
第五昭明却无心与他争辩,抱着徐清辞,身形如电,脚步如飞般径直往殿内冲去。“主子昏迷,他的寝房在哪!快带路!”她的声音急切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黎右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跟我来!”他一边在前面狂奔带路,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吩咐:“采莲,速去请钟太医!采乐,去吩咐小厨房打热水来!你们几个,快去把殿下的药拿来!动作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