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辞顿时止住脚步,脑海中回想起一件事。
方才赵德为他搬来椅子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御书房。
“……回宫。”
他声音极冷,凤眸中凝结着寒冰,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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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昭明确实在外殿和赵德说话。
方才因为赐婚一事,她呼吸节奏打乱,被同在御书房的暗卫敏锐察觉,那暗卫立刻跑去禀报了皇帝,任谁拦都没拦住。
赵德看着第五昭明,慢悠悠地说道:“咱家也不是想为难你,毕竟你吃了毒药,想必也明白陛下派你去太子面前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一甩拂尘,目光锐利。
“殿下如今可有什么动作?”
第五昭明神色平静,道:“没有,属下才去两天,没发现什么异常。”
“嗯……咱家问你,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效忠的人是谁?”
赵德眯起眼睛,嗓音阴柔刺耳,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压力。
第五昭明目光坚定,毫不犹豫道:“自然是这世上最尊贵之人。”
于她而言,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只有徐清辞,再无旁人。
“如此,那便最好不过。”
赵德这才挥了挥手,让她离开,“去罢,殿下也已经离开了。”
“喏。”
第五昭明点头应下。
却在离开时,指尖微微一动,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道银光闪过,快得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谁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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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昭明回到东宫时,就见黎右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那模样好似天要塌下来一般。
“你还知道回来!”黎右气呼呼地瞪着第五昭明。
第五昭明一脸疑惑:“?”
这黎右是什么语气,好似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何事?”第五昭明问道。
黎右气得直跺脚:“殿下回来时找不到你,气得咳嗽不止,又咳了不少血。”
“现在正在寝宫休息呢!”
第五昭明眉头一皱,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快步往寝宫走去。
“对啦!你记得劝殿下多用点膳!他早膳都没吃什么!”黎右在后面大声喊道。
第五昭明接连推开三扇门,大步走进内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主子?”第五昭明轻声唤道。
床边软帐落下,隐隐绰绰,看不清里边的情况。
第五昭明伸手掀开软帐,刚一掀开,便被熟悉的匕首抵住了脖子。
她却没有丝毫反抗,甚至完全不在乎那锋利的刀刃,只小心温柔地问道:“主子身体可还好?”
护心丹需要时间吸收,在此期间,万万不可再郁结攻心,是她疏忽了,才让主子陷入这般境地。
徐清辞没有回答,红了凤眸,嗓音冷冽如冰。
“第五昭明,你骗我。”
第五昭明急忙摇头:“我不会骗主子的,先把匕首拿下,我慢慢给你解释。”
“就这么说。”徐清辞倔强地不肯放下匕首。
原来,徐清辞回宫时坐在马车内,想到第五昭明可能遭遇的种种,内心无比挣扎委屈,才一时气结攻心。
分明昨晚才说生死相随,情意缱绻仿若还在耳畔。
今天就光明正大地去和赵德回话了。第五昭明就如此……糟蹋他的心意吗?
“好,主子莫要再生气,听属下解释。”第五昭明就着被匕首抵着脖子的姿势缓缓坐下来,神色平静且认真,缓缓开口。
“确实是皇帝允诺属下,让属下来到您的身边,可他也给属下服用了毒药,每月都要去回话,监督您的行踪。但属下从未有过二心,对您的心意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