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肖以雅转个身子过去摸了下另一只小鹿：“据说生这只小鹿时母鹿正准备趟过溪去……”
“长姐，敢问这名字谁起的。”肖以宁咧了咧嘴想笑，然而笑不出来，只好放弃了。
“你秀外慧中的长姐啊。”肖以雅眨了下眼睛，俏皮又可爱，“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是不是没想到。”
“我还真的没想到啊。”肖以宁终于咧开嘴笑了下，不过她这笑可比哭了还难看。
“阿宁，把嘴合起来，太假了。”肖以雅斜眼道，三人皆笑。
笑声传出屋外，笑声传染了屋外。这样简单的快乐，肖以宁希望永远都在。可是世事又怎会一成不变，又怎会永远顺心顺愿。
正月过后，朝廷开印上朝。四月的时候，肖啼江御书房突发重疾，回天乏术。
肖啼江是重疾突发，到府时已然绝气，可是肖宾言还是拿着纩在口鼻上察验是否还有呼吸，可是那纩再轻，也终是没有在飘起来。
接下来的一切也开始失控，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昏了过去，再醒来人也变得糊里糊涂，第二天大伙都忙着准备丧事，也没人去注意湖中何时多了个人，捞上来时已经浮肿了。
肖以宁一夜之间失去祖父祖母，变的沉默起来，终日待在灵堂不吃不喝不睡的守着。府里的大小事宜全由叶昔萼和肖宾言看着，肖以南心疼妹妹，熬了鸡汤好说歹说才喝了点。庭中和堂上烛光曳曳，肖以宁把一张黄纸放入火盆中，火焰印着肖以宁的瞳孔，“二姐，人死的时候会不会痛啊。我那天问言叔，他说阿爷阿奶都没有痛苦，很安详。”
肖以南放黄纸的手顿了一下，她是个大夫，早就见惯了生死，父亲去世时年纪尚小不懂悲伤，阿爷说父亲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她长大父亲就会回来。可当自己真正长大才明白父亲永远也不会有归途。一阵心酸涌上来，她伸手摸了摸肖以宁的脸颊，道：“阿宁，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还有姐姐呢。”
“哭够了，不想哭了。”肖以宁道，“言叔说阿爷阿奶他们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重新生活，那个地方很美很好。我知道他在骗我，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不过你放心，我没事。”
“阿宁……”肖以南轻轻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你要保重身体，不然阿爷也不放心……”
肖以宁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眼前泛起迷糊，再醒来时天色灰蒙蒙的，辨不清时辰，她猛地坐起来，耳后那块骨头生疼，轻轻一按，一阵刺痛。文儿就在她身边照顾着，看到肖以宁醒了，赶忙到了杯水给她，还没时间思考昨夜不是守灵，怎么醒来会在自己房间的原因，便被她的话惊到了。
“小姐，二小姐……失踪了，还有……，”她欲言又止，咽了口唾液，道：“灵堂昨夜失火，二夫人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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