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她已经是掩不住自己心里的欢喜大声的而又激动的出声喊了一句，但并未得到对方殷切的反应，而是看到的却是师父极为从容冷漠的眼神。
“你终究还是选择来了。”他似是并不希望她出现，而是语气里夹杂了一些不愿。
柳霂一顿，眼神露出几分困惑，但都被与师父再次相见的喜悦掩盖住，她在他面前半蹲下身，说道：“师父，是我啊，我是一一，你来了神都为什么不与我相见，你是不是知道我与百里家二郎的婚事，是不是？”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她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等着师父的回答。
但看他面色沉静，只是稍微的叹了声气，浊气从他口中吐出，肩膀微松。
她不由诧异，低声喃喃：“师父，你要是不愿意，柳一不提便是了，不要不说话，毕竟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十娘。”他良久，才动了动嘴巴。
却不是唤他一声一一，而是十分客套疏离的十娘。
“师父……”
“你长大了，师父陪不了你多久，如今能够护你平安的，只有百里家。”陈园一直觉得柳家的水太深，不太适合心智纯善的柳霂生活，唯有百里家的那位，兴许还能顾念着她的阿娘，至少会护她一生周全。
“是因为阿娘的那些……事么？”柳霂出声问道，眉眼蹙起，这话却引起了陈园的震撼，眼底微微抖动了一下。
“柳襄同你说起了？”这件事他并不想告诉她，不想让她心里对自己的阿娘有太多太多不好的印象，毕竟她的阿娘……
柳霂点了点头，沉默应道。
“他的话并不能尽信。”陈园相信她有自己的见解和思考，柳襄是什么样的人，在神都，在朝堂上可谓是摸爬打滚了那么多年，老谋深算，可不是一个很容易能对付得了的人。
但是现在，他倒是因自己所为，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阿娘……她可是爱慕百里延？”四下无人，对于这件事，柳霂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见着师父眼底浮起嗤笑，果然柳襄的话，并不可全信。
“你阿娘是个像火一样的女子，爱情来的热烈，去的也快，她确实喜欢过百里延，但都是小时候不懂事，你阿娘从未爱过你阿爷，但是她爱的……却是我这一生都不能告诉你的那个人。”陈园眼眸含泪，这件事他将会隐瞒一生，哪怕是柳霂，也不能说。
柳霂呆滞片刻，只是喜欢过，而非是因为对百里延爱而不得才会选择从城楼上一跳而下，那么她为什么会那么决绝的抛下刚生下的女儿奔赴死亡。
对于这个，才是最疑惑的。
“一一，别再纠结这件事了，你的阿娘对于自己做的决定从来不会后悔。终有一天，她会在那里得到团员的。”陈园说着的时候，掠起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而柳霂只低着头，根本没有看到。
“我知道了，师父。”她牵起嘴角，将心里的思绪压了下去，继而抬头，满是祈求的看着他，“师父，我们一起离开这吧，离开神都，就算不回牧野，去一个远的地方，或许你能看到我会遇上我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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