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鸡飞狗跳后。
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咖啡——千岭也一样，艾希蕾米给她换了一杯。
咳，我记住了，下次不能看见手边有饮料就忍不住去拿……
我深深地记住了这个惨痛的教训。
现在，大家都默契地暂时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我刚才讲述的经历。
“学海外海居然有船呀！”艾希蕾米似乎对此感到十分诧异。
“学海外海有船很奇怪吗？”我对她的诧异也感到诧异，但知道自己对幻想之界完全是个小白萌新，我还是虚心向几位前辈求教。“可是我真的亲自坐了一艘啊……”
“很奇怪很奇怪。”艾希蕾米郑重地看着我说：“你刚才说，你们还遇见了学海里的传承小岛？你有没有留意岛上的环境？”
“留意了……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突然明悟了，“那岛上一棵树都没有啊！”
“我就是这个意思。”艾希蕾米点头，“学海外围的传承小岛本来就少，而且外围的小岛上很少有能够用来打造小船的树木。”
“所以她姐姐是真的很疼她……不管怎么算她至少也应该到达深海区了。”艾希蕾米郑重道，“这是个大佬啊！”
见我似懂非懂的样子，千岭叹息，主动向我解释：“不管是什么情况，想要把学海里的物品转交给另一个人都是很困难的。”
“诶？学海里的东西不能带到现实中来吗？”我本来设想的是她姐姐把船从学海带到现实，再在现实中转赠给她。
听她们几个的意思，好像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
“幻想之界的生物有时候倒是真的可以跑到现实中来，但大部分情况下，你不可能从幻想之界取出任何东西——同样，现实中的物品也不能被带进幻想。”
“所以，如果真的要做到你说的，她姐姐就一定是已经登上空域的高手……能封存幻想物品带到现实的素材只存在于第三层。”
“我们更倾向于她是提前把船封存在了某个确定的位置等着她妹妹来取。”千岭给出了另一种猜想，但从她的表情看来，这种猜想的难度一点都没有下降，“但能用这种方法，她对学海的领悟也远超你们两个了。”
我乖巧地坐着，眨着眼睛等她们解释。
雪辰开口了：“千祁，每次进入学海，你出现的位置是不确定的。”
“因为你推开那扇门时，你的心境不一。你甚至都不一定会出现在同一个场景。当你被投影到学海里时，学海只能保证你大概的位置没错。”
“诶？那万一被投到初始点往外的地方该怎么办？”在学海和晚璃聊天时我已经知道了所有学海航行者的最终目标就是书山。
书山在学海中央。
如果不幸被投放到了远离书山的地方，那岂不是那么多天累死累活都白游了？
“那就……自认倒霉咯。”千岭很淡定，“总是有人运气好也有人运气不好的嘛。”
“这是事实。”雪辰温暖的声音响起，“学习，写小说，学海航行……都是一样的。”
“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情绪波动，就被抛在了远离书山的地方。你只有一个模糊的方向，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正确的航线上，直到你偏离得太远。”
“所以有的时候真的很容易丧气嘛。”艾希蕾米耸耸肩，“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里走，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甚至不能在原地停留太久——当小说家就是这么麻烦的事。”
“但只要坚持在学海航行，学海的雾气会一点一点充实你的底蕴，补足你的知识。”雪辰出神地想着什么，突然微笑起来，“只要坚持下去，你总有一天会见到书山。”
“因为书山就在那里。”
因为山，就在那里！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啜饮着咖啡，融入这安静的气氛。
“啊，我们是怎么聊到这个话题的？”
千岭突然开口了。
“那不重要的啦。”艾希蕾米嘻嘻笑道，“今天也是充实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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