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帕随时都会被乌卡玛哈大禅师撤销秘书长职位,要想继续做冷冻牛肉生意,只能五五分。猜叔,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一起共事。”
麻牛镇信仰牛,却以贩牛赚钱。杀牛应是罪不可赦的一件事,然而麻牛镇有一套自己的说法,那就是只要超度了牛的灵魂,剩下的就一个空壳。艾梭说的恰帕,是他妻子的师弟,有恰帕请比丘超度才能促成这桩生意,当然,恰帕也得到了艾梭一半的利润。
五五分,意思是这桩生意不仅将恰帕踢出去还将猜叔也踢出去,艾梭说的是实话,王会长确实和他说过,虽然表面上看着分成比较多,但不保证哪一天他也会像猜叔那样,直接被踢出局。
“艾梭长官太看得起我了,我手上那点小生意王会长是看不上的,我拿什么谈?”
“猜叔这话说的…”
虚掩的门缓缓推开,露出一张干净精致的,脸颊晕红的脸,荣光增丽色,这会倒像个小姑娘了,漆黑的眼抬着,眸中竟然带着一丝纯良和稚气,“猜叔把我当什么人了,要不是当初您收留了我,我哪里会有今天?”
猜叔听得眼皮直跳。唱反调的敌人不可怕,说好话的朋友,才可怕。
月莎没打算进门,而是靠在门上,“艾梭叔叔,西图昂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可是我这里设备不齐全,还要麻烦您把娃娃带去医院观察几天。”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艾梭看着猜叔无奈苦笑了一下,猜叔想的没错,不是钱不钱的事了。君王所争的是天下,诸侯所争的是疆土,大夫所争的是权利,士人所争的是地位,百姓所争的是衣食!
以权谋权,以势制势。人生最大的不平等就是出生的不平等,有人奋斗一生才能衣食无忧,有人出生就赢在起跑线。
门轻轻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水晶灯闪烁在酒杯里折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轻盈的脚步声传来,鼻尖飘来淡淡的清香,猜叔微微偏过头,看向落座于身旁的女孩。
“你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吗?”
“猜叔这话是什么意思?”月莎不是在装不懂,而是不相信他会猜到她的计划。猜叔低下头,将杯里剩下一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三边坡谁都知道,边水这生意只能我来做,也只有我知道他们的位置。”
“边水”作为一种黑话,指的是给盘踞在三边坡等战乱地带的各种秘密集团运送生活物资的行当。山里大大小小的d贩之前多多少少都受到过猜叔父母的照料,比起其他商人,猜叔更让他们信任。
这也是猜叔的底牌,不管她想干什么,总要对Du贩有所顾虑。du贩可不管你是谁,就算是神仙,只要侵犯到他们一点利益,照杀不误。
“你不是毛攀那样鲁莽愚蠢的人。”猜叔是在提醒她,但她看起来状态不太对劲,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仿佛在等待着夸奖一样,“那我是什么人啊猜叔?”
“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真正能成就大事的,无一例外都是会忍、能忍之人。”说到这,猜叔又特意看了她一眼,那得瑟样和毛攀简直不相上下。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拿你没办法。天时地利人和,你一样不缺,生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猜叔轻轻闭上眼,重重地叹了口气,“王会长,如果有我能帮到的地方我会尽全力,我只是想有口饭吃,活下去而已。”
腹肌摸到爽的月莎又被示弱的猜叔连哄带夸,小脸比喝醉了还红,上头了。
“冷冻肉的生意不是不让你做,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交给猜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