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庙拿错了盖头…错嫁到了荆州…”
上错了喜轿,嫁错了人,扬州城里送来了一个小磨人精。袁不屈听得都犯困了,是真的困,身心俱疲想睡下了。
可磨人精这外号也不是他瞎起的。
月莎说完了担心了好久也不见他回应一声,将军靠在她肩上,呼吸沉沉,不知道是不是睡着啦,因为他的手臂,还抱得她紧紧的。
“将军,你不怪我吗?”
“嗯…”他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嘴都能没有张开。
月莎瘪了瘪嘴,心里不知道在失落什么,“将军可以送我回林州吗?”
“你还想回林州?”袁不屈困意全无,不是回扬州而是林州!她还想嫁给齐公子!嫁给她说的病秧子!他袁不屈哪里输了那病秧子?
“想。”阴阳怪气的语气月莎是听不出来,荣华富贵谁不想。
她回答的不假思索!一个字就像袅袅火舌拂过他的胸口,袁不屈抱着她一个翻身,大手往旁一抓,沉重的被褥迅速地盖住了两人的身影。
“你想也不要想,进了袁家的门!你就是我的妻!”
“你压到我了~”
“受着!”
“啊—好痒…别…别…唔…”
被子里黑漆漆的,空气稀薄,月莎身上都是将军留下来的气息,烫烫的,从脸颊到耳垂再到脖颈,媒婆只说了让她这时候别闭着嘴,也没说要说什么。不过她现在懂了,因为张着嘴,嘴里就会主动地跑出声音,咿咿呀呀的,她都没学过戏曲,无师自通了!
“将军……”她轻声叫唤着他,声音************甜滋滋的,把他心里那团火给吹得窜上了天灵盖,烧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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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底下是抑制的抽泣声,伴随着吱吱吱的声响,她逐渐地失了神,小嘴儿胡言乱语起来:“袁不屈…流氓…登徒子…坏蛋…呜…”
只是骂他却没让他停下来,袁不屈是心肝乱颤,欲罢不能。鼻息全是她的香味,他忍不住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成亲的感觉真好,磨人精真美味。
“又哭,爱哭鬼,不闹你了。”
他再想,也不能在如此简陋的地方要了她,这是对她的不尊重,至少也得等拜堂了才可以。
“呜我不要!你怎么又这样!”月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只知道媒婆说的流程,他总是一半就结束了,她都准备好了,“你不许不闹,我都知道一会要做什么了!”
“又是媒婆教你的?你要做什么?”袁不屈是又气又想笑,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宝贝,让人稀罕得捧在手心都怕化了。
“唔…等着不能动。”
“等着什么?”低低哑哑的嗓音温柔含笑,月莎是毫无防备:“等着你把小娃娃送进来!我还没见这样的小娃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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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头发。”
“嗯?那是什么?”
一问一答间,袁不屈又被她给带偏了,对她就是正直不起来。人人都有的毛发,怎到她嘴里成了奇怪?他倒要看看,这小娘子奇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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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月莎绷紧了身子,思绪都跟着他的手在转,满脑子都在思考着他在做什么,不疼,就是好痒。
“别动,我瞧瞧。”
让她别动她就真的不动了,听说他要瞧一眼,很大方地把脚踩在他的肩膀上,说的一本正经:“唔那你点灯瞧瞧,我为什么没有头发呀?好奇怪。”
袁不屈:…
不怕被占便宜的人,是因为背后有极其疼爱护着她的人。以前是她的父母,现在是身为丈夫的他!一想到明儿就要送走这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娇娘子。
他说什么也要尽快将这场战打完,无论如何也要拼死打赢!然后辞官回家!
“啊…不能亲!”
晚了!
夜里起了风落着小雨,藏匿于深山之中的军营内雾气浓重,温度一降再降,厚厚的棉被也缓解不了寒冷。这时候一碗热汤下肚,既驱寒又解渴。
好不容易安静半柱香的主帐内,女子刻意压低的抽泣声还是透过厚重的被褥,透过篷布传了出去。
“将军~”
离主帐那么远,却还能隐约听到那掐得出水的嗓音调子,带着控诉的柔美婉转,像江南最缠绵的风。看不到也能猜到,他们的将军大人此时该多幸福。这不得哎哎哎地应着,吧唧吧唧地亲着,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今夜无眠,军营里的士兵们个个烈火焚身,士气高涨,就连卧伤在床的也睁着眼睛,想着快点好起来回家娶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