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舔舔!”
“不要,我会咬死你的!”
“你不听话了女士!我必须要惩罚你!别跑!”
偌大的卧室里脚步声急促,窗台桌子柜子能摆的地方都摆满了鲜花,沙发上堆着半塌的购物袋,烫金的logo露出来,是他刚从邦德街带回来的新款。床边新置的鎏金梳妆台,放满的首饰盒敞开着,台面上珍珠项链缠着蓝宝石戒指,红宝石耳坠滚到象牙梳齿间。镜面里晃过男人臂膀,新纹的猫咪纹身正随着动作起伏,墨色猫爪蜷在古铜色的肌肉线条上,竟透着点稚气的乖张。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许跑!”光着膀子,雷金纳德裸着一身结实的肌肉,每块肌肉都绷得像拉满的弓。没了西装遮着,那股子野痞气全泄了出来,额角青筋跳得厉害,眼底翻着骇人的猩红,急起来时,下颌线绷得像把钝刀,活脱脱一头被惹毛的野兽。
可被他追得绕着床绕着沙发跑的女人,偏像不知怕字怎么写。赤足踩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金质脚链上的小铃铛“叮铃叮铃”响个不停,跟她泼洒在空气里的笑声缠在一处。
“听不到听不到~你抓不到我!”
雷金纳德盯着她的背影,倒觉得她比故事书里的小精灵更像只猫——初来时怯生生躲在沙发角落,喉咙里发着细弱的“喵呜”;熟了之后便胆大包天,敢踩着他的膝盖跳上肩头,在他身上尽情打滚抓挠。
此刻她又像一阵裹着雪光的风,在满室馥郁里穿梭。白金色的长发被奔跑的气流掀起,发梢泛着细碎的银辉,掠过花瓶里垂落的玫瑰藤蔓时,几缕发丝勾住了深红花瓣,又被她轻巧地挣开,落回肩头时还带着点花瓣的甜香。
灰蓝色的眼睛在顶灯折射下亮得惊人,像峡湾里融了星光的冰湖,跑动时眼尾微微上挑,没半分惧意,反倒漾着促狭的笑。她踩着地毯的步子极轻,赤足踮起时像鹿蹄点过雪地,偏在转身逃到沙发背面时,故意双手撑在沙发背椅上,微微俯身,看起来随时都要呼之欲出,逗弄着眼前人。
“你会后悔的,琳妮娅。”
雷金纳德走过来,月莎已经灵活地窜到了床上。他站在沙发后稍一停顿,忽然手臂肌肉一绷,竟单手提溜起三人座的沙发,像扔个布偶似的甩到墙边;圆茶几也被他随手拨到角落,“咚”地撞在墙根——眨眼间,能让她绕圈躲闪的空间,就只剩这张铺着丝绒床单的大床了。
指节捏得咔咔响,雷金纳德慢悠悠活动着脖颈,骨节转动的轻响在安静下来的卧室里格外清晰。他像头锁定猎物的猛兽,一步步朝床尾逼过来。
月莎后背抵着床头,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盯着他的脚步,脑子里飞快转着要往左还是右去跑。
可她还没拿定主意,雷金纳德忽然动了!刚才还慢悠悠的身影骤然加速,像道黑色闪电猛地扑过来。
月莎只来得及短促地尖叫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