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莎还是有点良心,在吴邪面前就没有黑过脸,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就是分手了也答应帮他保密病情,时不时的寒暄问候表达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该做的都做了。
所以敲诈吴叔叔这件事,她一点也不愧疚。
吴家的豪气不是体现在地段平方面积上面,而是随处可见的古董,没点年份的玩意都不够格摆在架子上。光是回廊两侧的嵌入式展柜里的东西就足矣让人大跌眼镜,十二枚完整的秦简——每一枚都写着秦始皇时期的行政政令,墨色虽淡,“车同轨,书同文”的篆字仍清晰可辨。宅子里随处可见的古董,据说个个大有来头,价值不菲。
月莎今天打扮得特别嫩,嫩到看起来像十八岁不到。粉色T恤配白色百褶裙,头发做了蛋蛋卷,耳侧别着两枚彩色小发夹,衬得那张巴掌大的脸愈发小巧,模样漂亮又惹人心疼,眼眶红着,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吴叔叔…”她下巴挂着清泪,吴二白强装镇定,指了指对面的梨花木椅,又让伙计递上热毛巾,“有话慢慢说,哭解决不了事。”
哭也没用,他又说服不了吴邪,也不可能再贴钱补偿她,吴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才怪—
吴二白看着她从小白兔挎包里掏出一张纸,他接过来扫了一眼,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变了,左右眼皮一起狂跳——纸上的孕检报告几个字格外刺眼,既是吴家盼了多年的香火希望,又让他莫名生出种“吴家要易主”的强烈预感。
他抬眼,小姑娘正拿着热毛巾擦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吴二白心里门儿清:这丫头要是真被情情爱爱困住,就不会拿着报告找上门。
可就算看穿了她的打算,知道这姑娘不简单,吴二白也发不出半点脾气——这可是吴家目前延续香火的唯一希望啊!等吴邪那混小子再开窍,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你想要什么?”吴二白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沉稳,开门见山的语气里没有半分威胁,反倒透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连握着报告的手都紧了紧。
月莎轻轻摇了摇头,切洋葱后劲也太大了,她眼睛到现在还红着呢,“我什么都不要,叔叔能不能…别把…这事…告诉吴邪…他不理我…我怕他不让我生—”
“他敢!”吴二白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茶杯在桌上震出轻响,“这是我们吴家的宝贝,轮不到他吴邪一个人做主!”
话落,他又转念一想:她这话也有道理。吴邪那犟种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万一把人惹急了,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总之先稳住这位祖宗,孩子生了再说也不迟!
这边吴家大宅迎来了新主人变了天,远在小院里的吴邪倒得了短暂的平静。二叔没再骚扰过他,这让他有时间精力充分应对突发情况—失踪已久的三叔发来消息,这毫无疑问地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想,若是能在闭眼之前找到三叔,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