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青海沿路都在高速公路上。月莎也就对汽车和窗外的风景好奇了一阵,车里又没有人说话,她几次看向身旁的男人,想开口又觉得拉不下脸。
“想玩手机?”
他连眼睛都没有转,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要不是月莎一直在注意他,都要以为他是在和别人说话。
“可以吗?”她眼睛一亮,像被一阵突如而来的幸福击中。解雨臣微微勾起嘴角,淡淡地嗯了声,尾音轻得像羽毛扫过:“不可以。”
“你—”
有人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小算盘,惹小姑娘生气了,他还不忘欣赏一眼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底那点隐秘的愉悦悄悄漫了开来。
“卑鄙。”
“嗯。”他应得干脆。
“无耻。”
“嗯。”尾音里还藏了点笑意。
“你…下流…”
这就纯属污蔑了。解雨臣终于侧过头,眉梢微挑:“我怎么下流了?”
月莎耳尖瞬间烧得发烫——刚才不过是嘴快,被他这么一追问,脑子里莫名蹦出些没头没尾的画面。她攥紧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登徒子。”
解雨臣正要开口反驳,秀秀刻意压低的咳嗽声从后座飘来。这声提醒像盆冷水,他猛地回神——自己刚才竟当着旁人的面,跟这小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地“打情骂俏”?后背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这画灵到底还是邪门之物,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影响他的心智。
“手机在包里,自己拿。”
霍秀秀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小花哥哥连手机都给了,解家的秘密可不少,多多少少涉及了灰色产业。她认识小花哥哥这么多年,现在也没敢碰他手机,或者看一眼,所以他们这是要结婚的节奏啊!
“那个…我是不是该改口喊嫂子了?”霍秀秀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藏不住的八卦兴奋。解雨臣眉峰猛地拧起,指节在方向盘上捏出白印:“别误会,我们没任何关系。”
“怎么没关系?”月莎眨眨眼,语气格外认真,“你昨晚不是让我喊你老爸吗?”
“是老板!”解雨臣的声音都劈了个尖儿,上下牙齿狠狠一咬合,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直跳——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踩刹车、开后备箱,把那幅作祟的画卷丢进路边野地的冲动。
霍秀秀的脸“唰”地红透,耳朵尖烧得能煎鸡蛋,眼神飘得能绕车三圈。她偷偷瞥了眼他那红彤彤的耳朵,又飞快收回目光: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小花哥哥!玩得不要太花了!
十八小时的车程,解雨臣自闭了十七小时。一脚油门开到青海,下车,进了酒店直接把人拽到自己房间。
反正已经被误会了,他现在也没什么在怕的了。
房门在身后重重合上,解雨臣盯着眼前的人,语气里还裹着没散的烦躁:“回画里去,没我允许不许出来。”
“我不要。”月莎往后缩了缩,腮帮子鼓鼓的,对上他的眼神不甘示弱。
解雨臣眯起眼睛,没说话,只抬手,指尖勾住衬衫第一颗纽扣,“你不要是吧?”他声音沉了些,指尖已经把纽扣解开半颗,“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下—”
“流”字还没落地,眼前的人影“咻”地一下没了踪影。他顿时僵在原地,盯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是想吓唬她没错,但是她一点都不带犹豫地逃跑,让他更气了!
她还嫌弃?哈!
她有什么好嫌弃的!
她连身份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