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背尸经验,要搭把手不?”
“滚。”
“最后一瓶水了老板,您再不买,我可就自己灌了啊!”
“走这么久,饿坏了吧?青椒肉丝炒饭,来一份?”
叫卖声裹着风沙钻进耳朵,月莎猛地惊醒。指尖一动,解雨臣便立刻停下脚步,偏过头来。
“呦,醒了。”一个带墨镜的陌生男人凑过来,月莎下意识就抱紧身下的人,小脸埋进他脖颈里。解雨臣低笑出声,背着她轻轻掂了掂,声音里带着点无奈:“你睡太久,怎么喊都不醒,我只能背着你出来。” 他没说的是,其实是怕她进画里再也不出来了,所以这一路,背着她的手臂始终收得紧紧的。
“女孩子嘛,就得多休息,皮肤才嫩。” 黑瞎子在旁打圆场,又摸出早揣在兜里的东西,冲解雨臣挤眉弄眼,一脸奸笑:“瓜子、巧克力、棒棒糖,给你家小姑娘买一个呗?”
解雨臣很无语,早知道就不让他带路出来找吴三省,没找到人麻烦倒是—
思绪被失重感打断,脚下的沙子突然往下塌。
黑瞎子伸手去拉,却只捞到一把飞散的黄沙,两人跟着流沙一起坠了下去。地洞深得吓人,他们连人带背摔得七荤八素,直到撞上洞底的硬土才停下。
怎么说两人呢?黑瞎子明显看到掉下去的那瞬间,解雨臣背着的人突然消失了,等他们摔下去了,嘿,那人又出现了。
你说奇不奇怪?
黑瞎子瞬间爬起来往后缩,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洞穴壁,手指抠着墙缝不敢动——大白天见了“鬼”?他脑子里飞速过着这几天的事,想起小哥和吴邪之前异样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中了幻想,那两人说不定早就知道了!
“她是画灵,不是鬼。” 解雨臣抓着月莎的手站起身,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她眼底的受伤——黑瞎子的害怕太直白,刺得人难受。
“画灵?那不还是灵体吗!”
黑瞎子透过墨镜盯着月莎,没成想正撞上她透亮的圆眼睛。下一秒,月莎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一下比一下实在。
“你是人就了不起吗?看不起谁?臭男人!来啊打一架啊—”
解雨臣拼命地拉住她,黑瞎子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错了错了姑奶奶我错了!”
他怎么就忘了,正常女人比鬼更可怕。
“哼!” 月莎发泄完还憋着气,转身就扎进解雨臣怀里。解雨臣把她抱得更紧,手轻轻顺着她的背安抚:“别气了,他眼瞎年纪大脑子也糊涂,咱们不跟他计较。”
黑瞎子气笑了,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揣还被埋汰,这谁忍?他当即撸起袖子朝着解雨臣会出拳头比了个五的手势。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倒是没拒绝,轻轻点了头。五百块卖了自己的尊严,黑瞎子觉得超值!
一场闹剧以黑瞎子闭嘴告终,两个男人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洞,一个民国时期建的石油管道,上是上不去了,他们掉下来的时候沙子就把入口埋了,只能顺着管道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