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里是九点熄灯,袁朗也不例外。月莎之前是住在偏僻的犬舍楼上就没那么严格,巡逻队重点关注的新兵宿舍,就在袁朗这幢楼对面。
大半夜静悄悄的,但是月莎知道,这会估计大家都没睡,都竖起耳朵在听呢。
“袁朗…”她要撑不住了,柔得已经滴水的这声呼唤,袁朗差点溺毙在她身上。黑暗中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袁朗摸着她的脸颊,封住她的唇。
抓起她的双臂重新环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把床垫挪到了地上,就如同黑暗中潜伏的狙击手,身子紧贴着地,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汗水浸湿了他的全身,每动一次都仿佛在沼泽里抵抗着强吸力,一条腿深陷其中,越挣扎越沉沦。
…
昨晚可以说是走了个形式,月莎也就没那么害怕了,窝在他怀里一觉睡到天亮,连楼下集训的哨声都没将她吵醒。
结婚可以放假两天。
她睡得熟,呼吸匀匀地落在他颈间,没察觉一道目光已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
袁朗的手臂环着她僵了一宿,自己却睁着眼到天明。他眼底的红,是熬出来的血丝,还是藏了别的情绪,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只耐着性子等,等两栋宿舍楼彻底安静下来,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再没半分人声。
此时窝在他怀里的羊羔崽还不知道接下来迎接的会是什么,睡着了也不安分,在他身上蹭就算了,胳膊把他圈得死紧,末了竟还无意识地,将一只脚轻轻跨到了他腰上。
“立正!向右转!跑步—走!”
楼下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着越来越远。袁朗也终于动了,就像潜伏一夜的饿狼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一个猛扑—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细缝照进来,屋里不算很亮,但足以看清眼前的轮廓,分明的颜色,能捕捉到那要晃眼的红点是上下移动的规律。
“呜呜呜—”是她自己捂着嘴说不出话,还泪眼汪汪的。袁朗可没空帮她,他手握着两条修长嫩白的藕节摆成了胜利的V。
蓄足了一夜的力,像是安上了一块锂离子电池。熟悉电池的人应该都知道,锂离子电池很容易在热失控引发爆炸。当电池过充、过放、短路,如受到穿刺挤压,或处于高温环境时,正极材料会释放氧气,与电解液发生剧烈化学反应,在短时间内产生大量热和气体—
“啊!”
月莎哆嗦着身子拍着他,双腿挣扎着没一会儿,浑身就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四肢发软无力地垂了下去。她摸人家腹肌的时候就没想过代价,还没哭出来呢,眼前突然一黑,原来趴在枕头上了。
又一个枕头放上来,袁朗将她的脑袋抬起来,两个叠放的枕头挪到她身下,让她的两个胳膊肘抵着别移开了。
“咳…你…你干…什么…”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像是划破清净水面的噗呲声响。基地里的晨训一般是两小时,除非来新兵或者有实训才会加训练时间。日常晨训训练项目一般是负重越野、障碍突破和特种技能训练。
月莎养尊处优二十多年,第一次这么狼狈。她虽然没有直接参加那要人命的训练,但是现在也差不多了,队长亲自训练她,把她折磨得命没了一大半,两小时就找不到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