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画面上移,从下巴转移到眼睛时,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上闭着的眼眸海德猛地瞪大了双眼——
他竟是和一双红瞳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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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转瞬即逝的红瞳里,盈着满满的讥笑与挑衅。
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自海德心底涌出,顺着血液逐渐蔓延全身。
他只觉遍体生寒。
“怎么了?”察觉到异样的星宇问到。
不知为何,他除了瞧见水晶球的画面被一团墨色侵袭外,再没看见别的什么,自然不知海德是因什么反应这么大。
星宇这一问,海德也是立刻心下了然。
毫无疑问,这定是血族使的小把戏。
这桩事件是血族谋划的,方才的一切也是他们故意为之,他们只打算让海德看见。
为什么呢?
海德下意识产生了疑问,但他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
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现在有比菲洛等人失踪更严峻、更棘手、更紧迫的事情出现了。
千百年前就已覆灭的种族,当今重现于世,并以这般挑衅的方式向他们打招呼。
心虚、愧疚、不安、后怕等情绪一股脑的冲击着海德,他不仅要承受这些,还要思考是否该将一切告诉瑞拉。
若是同瑞拉说,那便是要拔除他们体内的时光之力,恢复一切记忆,真相大白。
意思就是当时他们所做的一切补救都是无用功,除了拖延时间,再无其他作用。
甚至是掩耳盗铃般的拖延,让最初就该解决的事情拖到现在,错过了最佳时机,也增加了对方的怒气,使所要承担的后果更重。
可若是不同瑞拉说,水月沧澜便要独自承受这些。尽管事后瑞拉也不能幸免,可站在一族的角度上看,一起承担后果总比独自承受相应的灭顶要好的多。
起码一时的痛苦还能相互分担。
多重情绪骚扰下,海德一时游移不定,而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又让本就多疑的星宇暗自起疑。
………………
滴答,滴答,滴答。
古老的机械表的指针正一刻不停地走着,发出沉重的声音。
一声接着一声,直直撞入浮沉着的人的脑海里。
宝蓝色头发无风却微微飘动,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随主人安静的交叠在胸前。
小月躺在这片虚无里,周围是没有尽头的白。
她微微皱着眉,似乎是在睡梦中受到了什么打扰,以至于她很不安稳。
一个身着繁复精致小礼裙的小女孩端坐在沙发上,即使已经维持这个优雅的姿势很久了,疲惫的她也不敢弯一丁点脊梁,更不敢靠进明显柔软的沙发里。
小女孩头戴皇冠,上面的宝石璀璨夺目,颗颗都彰显着贵气,衬得似乎它的主人也是如它一般叫人珍惜。
小月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不过几岁的孩子,看她摆出一个她熟悉不已的完美无缺的笑容,半永久似的坐在那里,接待着每一个到她跟前来的人。
这是什么?
被熟悉感包围的小月发出了疑问,却又忽然明白什么似的打消了它。
两人之间隔着层迷蒙看不清的薄雾,又或是虚度笼罩的那种丝纱。
小月看不清她的脸,却心里了然。
她默默上前两步,想去看看那个小女孩。
可此时有一道声音忽地响起,在两人之间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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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补的嘎嘎快!但是好晚了得睡了,不然明天要课上再那么困了)
(明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