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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TNT:離港來山

河南人喜欢阿字打头喊人的毛病还没变,刘耀文想。披上件外套说你们嚷什么啊。丁程鑫换了身白衫,整个人浴了天光似的透亮,宋亚轩坐在丁程鑫的右手边,给他夹那溏心蛋,丁程鑫也喊他阿宋,“阿宋,会唱陈慧娴吗?”宋亚轩问他,“想听什么。 ”丁程鑫歪头笑了起来,“傻女。 ”“嘉祺唱不上去。”丁程鑫如此数落马嘉祺。宋亚轩拨了拨碗里的面,“昨晚马哥在唱邓丽君,被我们听见了。”丁程鑫又很自豪,“对啊,他唱邓丽君好听。”马嘉祺揉丁程鑫的头发,声音放的很温柔,“快吃吧。”宋亚轩似是将刘耀文昨晚的叮嘱记得很牢,嗯嗯了两声,“对啊,吃完我给你唱。”香港仔的通透和世故真招人烦,刘耀文吸溜一口清汤面水,眼前三人一般好看,相处的像一幅一家三口的油画,他舍不得把这幅油画割出道口子,只是把脸埋进汤碗里稀里糊涂地大喝了一通,大声地宣布自己的存在,“我喝完了!”宋亚轩把碗里的鸡蛋夹给他,声音很小,“我吃不下,给。”刘耀文啪地扔下筷子,声音比昨晚夜里头呜呜响的树还哗啦似海潮震出一阵余波,“不要。”马嘉祺骂了他一句,“发什么神经。”刘耀文摔门跑了。丁程鑫若有所思,对宋亚轩说,“他嫉妒你。”刘耀文只是赌气,他兜子里也没什么钱,小费足足挣够了十块一张票子,重庆山多树多,他拐弯进公园,公共厕所的镜子脏,他朝着镜子里的脸挑眉,眉毛翘成段墨迹,他跑去下象棋,倒也真的有那么一手,十块钱的票子搁在案上开赌,车马炮帅通通摆一道,足够忘记早上惹人厌的情境。昨晚他同宋亚轩说,川渝人爱打麻将,宋亚轩笑的眼睛弯,说香港人也爱赌。他今天来下棋也是赌,不过赌的文气,赌的像东南方尖酸又有钱的书袋子。和他下棋的是老人,显然对着直辖市念念不忘,被他将一军还颇为快乐地说,重庆的好时候快来喽。刘耀文忍不住呛他,“什么算是好时候。”老人说,你看着吧,我看不到,你也看得到,重庆会是个好地方。他同那老家伙杀了七八盘,杀的天之将死,灰蒙蒙一片,刘耀文赚了五块,老家伙收了棋盘说,“你人倒是很聪明。”刘耀文很不客气地讲,“我知道我聪明。”刘耀文饶有兴致地瞧日落后的重庆,路过小店偷窥到时间,现在回家还碰上马嘉祺烧晚饭,从公园绕到出租屋需要路过长梯,他看木头板搭的房子外头在烧笋,支了个大锅,笋干叠成了小山,热油噼里啪啦响,管子正一股子一股子往外头冒烟。刘耀文向上望,树影密的黑色都渗透不进,耳里灌进烧笋的咕噜声,然后他听见了马嘉祺的声音,马嘉祺喊他刘耀文,顿了顿语气不大好的样子,“你见到宋亚轩了吗?”刘耀文说,“我今天赢了五块钱。”“他出门找你,还没回来。”刘耀文哦了声,说,“那关我什么事!”马嘉祺瞥了他一眼,踏踏跨下长梯,“你没救了。”谁没救了,喜欢宋亚轩的人才没救了。刘耀文气的折腾自己,把自己嘴巴咬破了,丁程鑫喜欢他,马嘉祺喜欢他,他就得跟着他们一起当喜欢香港仔的傻逼吗?刘耀文骂了句继续往长梯上走,热的他出了一身汗,出租屋就在眼前,没开灯,窗子前的矮树抖了两片叶子下来,窗子被风敲的发出梆梆的声音,梆一梆一,刘耀文突然想起昨晚宋亚轩喊他名字,“刘耀文,刘耀文。他转过身面对宋亚轩。白净的香港仔的嘴皮子抖了抖说,你可不可以转过来睡,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他看着宋亚轩,透着月光看,宋亚轩的眉眼生的干净圣洁,像小时候妈带他去拜的瓷菩萨。心下大动也哽在喉咙里,17岁难说这些,一首橄榄树就收买人心,太对不起这个年纪了。刘耀文骂道,妈的。转身下了长梯,跑进黑漆漆的天里。他不讨厌宋亚轩。他是在新场子外找到宋亚轩的,他想也是,连个方言都听不出一分的人,能去些什么地方,夜里的歌舞厅震的人耳朵聋,宋亚轩蹲在路灯下,灯泡儿一照,肩骨同脊线挤成一条沟,瘦出了可怜相,宋亚轩眼睛生的女气,面庞纯情的也女气,像他唱的高音,尖而圆润,吐字饱满又落寞。刘耀文停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张嘴就叫人,“宋亚轩。”宋亚轩抬头,高高兴兴地喊他,“刘耀文。”刘耀文盯着这玉雕菩萨般的脸,讲不出一句酸话,就着旁边音乐声索性先把这茬掀过去,嘴巴鼓成一个圆形,大声喊,“我请你吃冰吧,我今天下棋赚了五块钱。”宋亚轩盯着他两颊,目光透的像两片鲜鱼的灰尾鳞片,一副很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啊。”刘耀文松了口气,拽过宋亚轩的胳膊说,“走。”刘耀文摸不清宋亚轩难过还是高兴,干他们这行的赚不了多少钱,刘耀文塞了一块请宋亚轩吃好味的高档货,宋亚轩扒着俄罗斯的雪糕,刘耀文吃冰化下的糖水,一辆摩托车驶过溅开一地烂泥,刘耀文真情赞叹,“好车好车。”宋亚轩不明白,“在香港很常见。”刘耀文眷恋地回看一眼,说,"那是本田牌的,要一万七八呢。”宋亚轩说,你喜欢本田牌?刘耀文说,拜托,进口的牌子。宋亚轩笑了,声音很轻地哦了一声,“ 我原来也是进口的男生。”刘耀文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他想宋亚轩可真够傻的,把自己和摩托车比,他快快咽下最后一口糖水,含糊不清地呛着喉咙喽喽两声,“我们回家去吧。”宋亚轩说,好。宋亚轩是个好人,这是相处久了才品出滋味的,宋亚轩随他们三个跑场子,总能寻到他的地方唱齐豫罗大佑。刘耀文跟在后头跳舞,跳的骨头酸了才下场,色点的妈咪知道他是谁见了就爱的那挂,把他往前头企业家的座位上领,硬是被刘耀文撞了出去,刘耀文撞出了香水味的空气,胸脯的丛林,撞进宋亚轩的橄榄树里头,台上人的歌声洗的他人干净,不用花上半盒浴盐洗搓十根指头,抬头他的齐豫他的三毛就在吉他声中流浪,橄榄树天生生在撒哈拉。这回在他第一次遇见宋亚轩的场子跳舞,丁 程鑫又穿红衣服领舞。那个妈咪贪财点,削了工钱,话讲的很圆滑,说冬天都到了,歌舞厅赚不了钱,两百块一件的好衣服都买不起。宋亚轩好讲话,唔唔两声被妈咪搪塞过去了。妈咪说,“今晚还唱橄榄树,给我唱舒坦了。”宋亚轩排的早,刘耀文跳开场舞,跳的是新潮的迈克尔杰克逊,头发上打了蜡,灯光打的很跳脱,宋亚轩坐在候场处盯着刘耀文的眉毛发笑,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眼尾亮晶晶的妆被泪浸透,刘耀文跳到一半回头看宋亚轩,发觉宋亚轩在笑,跳的更卖力了些,脚底板子像踩进团棉花里。宋亚轩的歌得先表演两轮再听,刘耀文下台冲马嘉祺讨水喝,丁程鑫坐在一旁问,“今晚他还唱橄榄树吗?”刘耀文说,老板娘点的。丁程鑫扒着自个衣服上的红带子,他怎么都听不腻宋亚轩唱歌,马嘉祺的甜蜜蜜都得靠后。刘耀文被这身花哨衣服憋出一身汗,说,我去外面走走。场子才不会开在繁华大道,喜欢开在大道后的巷子里头,跟旁边洗头店的霓虹灯一起,晾出洗发水味的气氛,刘耀文蹲在霓虹灯下,扒开一包烟抽,打火机勾着烟头烧,烧的灯光都被雾给划的稀巴烂。刘耀文抽了两口,抬起头,男高中生站在巷口看他。刘耀文拍腿上的灰,喊,“志鑫。”朱志鑫向前走了两步,校服大了两码,穿在身上垮的厉害,他说,“耀文哥。”刘耀文嗯了声,“夜自修下课了?”刘耀文又说,“你来这里干嘛,回去写作业吧,小心你那个废物妈。”朱志鑫的手背在后面,霓虹灯里的光,污的朱志鑫的五官都糊在了一块,刘耀文看不清他的表情,仍然大声说,“你回去吧。”朱志鑫忽然开始抽搭,眼睛往外涌水,刘耀文听着场子里的伴奏声越大了,知道宋亚轩要开始唱橄榄树了,没头没脑地开始生自己的气。宋亚轩在里头唱道,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刘耀文说,“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烟烧到尽头,刘耀文咬的不那么紧,半坠不坠地掉烟灰。朱志鑫说没有。刘耀文想快快回去,里头的橄榄树唱到尾声那个音一直吊着,像朱志鑫的一颗心也吊着,他向来不敢同刘耀文讲些没辈分的话,这时候只知道哭,白净的脸上挂泪珠,怎么都可怜。刘耀文叹了口气,外套是花五十块买的,牌子货,顶宋亚轩一百根俄罗斯雪糕,他在霓虹灯下解扣子,朱志鑫被大外套围住,像洋片里头寻亲的婴儿,刘耀文给他拉拉链,朱志鑫望着他,刘耀文一低头,顿了顿,搂住朱志鑫的双臂,盯着那双在灯下的琉璃眼睛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志鑫。”刘耀文遇见朱志鑫的时候,朱志鑫还叫朱芝心,倒也不是他妈成心要取这个名字,而是给改的艺名。朱志鑫他妈是老场子的妈咪,底下拉皮条,后来闹出两件吸大麻的事破败了,妈咪自己也吸,拿不出钱拿儿子去卖,改了个女气的艺名,叫宝贝芝心。刘耀文听完后没说话,他想马嘉祺拎他去卖给老女人,或是给肥男人干,嘘了一声怎么也不敢想下去了。他遇着朱志鑫时,他恰好被他叔叔救下来,顶着个写的跟狗爬似的芝心牌子,套着白丝袜,在呜呜的警声中被塞进警车里,那么小一只,对折扔了进去,刘耀文站在场子外头的风里凑热闹,看朱志鑫的脸映在车玻璃上,没有表情,只有光一下一下泼到他眼睛上,从眼珠漫到眼角。他看着警车载着芝心开远,警笛声飘进炊烟里。刘耀文想,这姑娘生的不错。后来重逢了也震惊了一下,朱志鑫穿着男生校服被壮汉打,马嘉祺以前骂他,什么都不会,打架倒是有一套套的。刘耀文扑上去就打壮汉,打人打的凶,嘴巴里的川渝脏话也不停,打的半张脸淌血河才收手,骂骂咧咧地坐下。朱志鑫不敢看他,只低头小声问他,“你是谁?”刘耀文按着半边猩红色的脸,痛地哀嚎了一声,“我以为你是个女娃!”不算太久,刘耀文看着朱志鑫,觉得他长开了,眼皮儿都翘了起来,脸也越白了,衬的嘴巴红。朱志鑫嘴唇抖了抖想说话,开口仍是一声,“耀文哥。”他嘴里吐出个我,就颤着不敢说下去。刘耀文摇他,“你赶紧说啊。”里头的快歌开始轰轰响,朱志鑫摇了摇头,退了半步,眼睛黏在刘耀文脸上,半天才从吞吞吐吐地说话,声音被轰隆隆的快歌给吞了,在刘耀文的耳朵里同鼓声嚼碎。朱志鑫的告白里杂着鼓声。“我想和耀文哥耍朋友。”刘耀文懵懂地看着他,想,朱志鑫的声音好细啊,和宋亚轩不一样,宋亚轩每天站在铁窗前练高音,啊啊哦哦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随口唱上一句,气质像王菲,咬字又比天后绵长,悠悠地拖着曼妙的长音。刘耀文回过神说抱歉。说的小心翼翼又莽撞。朱志鑫拢着外套低头问为什么,声音在发抖。是不是因为我以前坐台?朱志鑫这么问。刘耀文皱眉,“你想多了。”他回答地很真诚,满脑子宋亚轩,“我喜欢会唱齐豫的。”刘耀文跑回场子里,正巧是第十三个节目,马嘉祺陪丁程鑫去后台,场子里是乒乒乓乓高脚杯碰撞的声音,刘耀文脱西装还去后台,急急问那正上妆的丁程鑫,“宋亚轩呢?”丁程鑫边往脸上抹粉边说,"被妈咪领去了,说给奖金,可能有一百呢。"刘耀文一颗心被冷水浇透了,强打着精神继续寻宋亚轩,场子前头的沙发贵一般人不敢绕,妈咪坐在靠吧台的位置点钞票,刘耀文瞧到她的红披肩,开司米的,卖刘耀文跳死了的半个月工钱,刘耀文站在她后面,鲜红鲜红的指甲.同夹汗的钞票黏在一一起,刘耀文一下子出声,吓得妈咪的红披肩从皱巴的颈窝边落下,像是烂苹果被削了层皮。妈咪骂他,“小种撒,莫吓我,吓死了捂。”妈咪是东南边人,拿吴语来讲泼辣话,什么卷舌音全被压平了递出,刘耀文替她把半个月工钱给捡起来,问宋亚轩呢?妈咪支吾了一声,喉咙咕噜一下,说,“侬哪晓得。”刘耀文看了她一眼,“你撒谎。”妈咪急了,想用吴话再骂上一句,刘耀文却从兜里掏打火机啪地拽过红披肩要点,密密实实的羊绒被火苗舔成团黑乌,妈咪惊叫,“停呐!噶贵的羊绒!”哆嗦了一声喊,"在梁老板那!我想给他赚点小钱花!”刘耀文手抖,抬头看看这昏暗的歌舞厅,玻璃球一闪一闪地照着前头的卡座,刘耀文想起他过来找妈咪时还特地绕过,心跳出了嗓子眼,他跑的飞快,撞倒了三四个酒保,玻璃渣子碎在脸上开花,痛地他呼吸声都变急带喘,他没办法思考,他只知道宋亚轩在唱歌,在他脑子里唱橄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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