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灰色眼眸微微闪动，错愕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莱特沉默点点头，“很熟练，看起来像天主教会的祷告手势。”
看着乔伊的样子，莱特莫名感到了空荡的失重感，他想起了自己看到那场肢解案的现场，除了正常的反胃，他没有半点对死者的怜悯，对同类也生不起兔死狐悲的唏嘘，就好像精神上缺失了什么？
但具体是什么，莱特又说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存在无法弥补的缺陷。
轻咳一声，莱特转而问道：“除了现场肢解的尸体，还有别的有用信息吗？”
乔伊想了一下，眼睛上移回忆思索道：“现场缺少了肢解时会产生的血液，因为我当时记得很清楚，我的堂哥是说现场很干净，肢解的尸体断面也只是滴落少许汇聚的血滴。”
“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莱特断定道。
“是的，我也是这个想法。”乔伊附和认同，他继续回忆，表情疑惑道：
“听说他们进去之后，古物失窃案的嫌疑人奥塞也同时待在房间内，不过奥塞表现得异常冷静，当时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或是逃跑的动作。”
“并且奥塞的手中还握着一柄屠宰牛羊用的大型剁骨刀，这一段是我那可怜的堂哥听同事说起来的，开完门他就跑去盥洗室吐了。”
乔伊絮絮叨叨地和莱特聊着他收集的信息，他总是喜欢在其中插些别的话，
“说起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我的堂哥也就换了一个街区巡逻了，好像是跟着一位叫鲍伊的警长一起。”
“也许他不该换街区的......”这让莱特想起了今天上午鲍伊身边跟着的警员，他也是被命令着开门，同样的去盥洗室吐了。
“嗯，谁知道呢。”乔伊回应了一句，他继续说道：“那次的肢解案里，奥塞没有反抗地被抓捕成功了。”
“据其他警员的描述，奥塞见到他们的时候似乎本身有种被压抑，无法表现出来的喜悦心情，但奇怪的地方在于奥塞本身脸庞却表现的异常冷静，甚至还亲自承认了自己盗窃和肢解杀人！”
亲自承认？这听起来像一个恐怖故事......莱特后背突地发凉，他沉默了一下，试图缓解似的呵呵笑道：
“这样的情况不亚于一场设计诡异的舞台剧，毫无合理之处，充满着神秘味道。”
阳光落在身上，莱特身上没有半分暖意，正当他还准备听点乔伊了解到的信息时，蒙克古物公司前停下来一辆四轮单马的马车。
一直在观察蒙克古物保护公司的两人注意到这个情况，他们交谈聊天的动作顿时停止，两人近乎同步地望过去。
三三两两的路人、野狗、马车交错，蒙克古物保护公司的大门走出一位体态肥胖的男人，穿着一身得体合身的正装，在贴身男仆的帮助下钻入了门口的马车里，接着不做停留，匀速朝着另外一个街区驱使，渐去渐远，慢慢变成一个微小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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