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逝去

阴冷潮湿的小巷凉风阵阵拂过，男人身上发散的恶心气味跟随着，从体内不断冒出又缓慢在空气中消融不见的黑烟发散。

他的行为动作僵直，仿佛一具被隐形丝线提拉的木偶剧玩偶，双手提着那柄屠宰场才有的剁骨刀直直垂落在腰间。

几秒的时间，男人就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奇异的怪物。

他一步一步朝米苏走去，速度不快，甚至还比正常人走路还要慢上不少，活脱脱像一只没有自己思考能力的丧尸。

皮鞋踏上黑色地砖在小巷中发出回响，这声音有序且清脆，层层叠叠，交织共鸣。

男人和米苏之间几步的距离很快走完，他僵硬走到米苏跟前，灰色的眼眸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丧失生机，充满死亡色彩的灰白色。

几乎是瞬间，没有任何迟疑，男人与剁骨刀融为一体的手臂抬手就是一刀，他瞄准了米苏洁白光滑的脖颈。

凌冽的长刀划破空气，拉出一道白影横着划开。

而这时候的米苏似乎才刚注意到男人砍过来的动作，她刚整理好手中纸袋里的面包和巧克力饼干，刚一抬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手中的剁骨刀砍中。

“卡啦”一声，锋利的剁骨刀在空中不受阻碍一晃而过，寒光凛冽闪烁，男人仍然保持着歪头的动作，手中剁骨刀随着手臂不受力垂直而下，刀尖对准地面，雪白的刀口上沾上的大片血红汇聚，一路沿着刀尖滴落在黑色冰冷的地砖里，一直渗透到缝隙。

一刀之后，男人没有再动手，他睁着灰白色的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不过这一次没有受到物体的阻挡，一眼便看见了小巷极远处的微光。

半空中，一道血痕泼洒，漂亮的蓝紫色的眼眸保留着错愕，嘴角还残留着苦闷地情绪，整个世界在蓝紫色眼睛里发生旋转，咚的一声，米苏的头摔在地上，双眼的焦距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扩散。

和之前一样张开双眼看着这个世界，但不同的是她死了，刺眼的血红在断口汩汩溢出，闪动灵光的双眼丢失生机，变得黯淡无光。

失去头颅的控制，拿在手中的纸袋掉在地上，里面的白面包和巧克力饼干滚出来，凌乱地撒在地上，细碎的饼干渣和裂成几块的饼干躺在滚进污水，几条白面包沾上灰尘变得肮脏。

米苏的身体重重摔倒，脖子不断冒出的血液在空中挥洒散落，于无声的黑暗里留下最后一声属于尸体的叹息。

头顶的阳光落不下，昏暗环境中的污水，靠着两侧高墙边的凹槽静静流淌，洒落的血液簇拥遇害的少女，歪斜的男人仿佛变成了一道黑影，微弱的光线下与地面的影子互相折叠。

深沉庄重的黑色占据着画面成为底色，画面边缘留下的金色微不足道，堪堪映出一片挣扎着探入昏暗。

鲜红玫瑰从黑暗中生长，僻静无声的气氛烘托庄严，少女折断的脖颈流出夺目的红，男人握刀注视，仿佛正在参加一场特别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