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19)
一般情况下,无论闷油瓶对我提出怎样的要求,我都会照着做,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闷油瓶的话一出口,我就把眼睛轻轻地闭上,果然,闭上眼睛之后看不到墙壁上那些花纹,那种窒息感和压迫感一下子就都消失了。
随着压迫感和窒息感的消失,我整个人也逐渐放松下来。都说瞎子视力不好,但他的听力和触感会变得更灵敏,所以一般瞎子的听力会特别的好,触摸起东西的时候会感觉触感特别的清晰。
这个时候我体会到了,变成瞎子的感觉,因为就在压迫感和窒息感消失的同时,我的耳力变得比之前好得多,我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听觉上,但是那种像虫子在爬动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声音时大时小,断断续续。
我总有一种错觉,这些虫子好像就在我耳边爬动,似乎下一秒就会爬进我的耳朵里,然后钻进我的大脑。
我被自己的想象力吓了一跳,惊恐万分,不受控制的全身颤抖起来,这种颤抖是无意识的。
就在我陷入一种梦魇的状态时,闷油瓶发现我的异常,扳着我的肩膀摇晃了几下,使得我一下子从这种可怕的臆想中挣脱出来,此时的我已经浑身大汗淋漓,喘着粗气,浑身发抖。
我不得不暗自庆幸,若不是闷油瓶及时的叫醒我,估计我会在这短暂臆想中恐怖的感觉中被吓疯,如果不是我的双腿已经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变得异常无力,我肯定会睁开双眼夺路而逃。
由于我的异状,大家不得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在原地休整,闷油瓶扶着我来到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一边轻拍着我的背一边从背包里翻出了水喂我喝。
从闷油瓶担忧的眼神中看出我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的难看,虽然耳边那虫子悉窸窣窣爬动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但是这种凭空出现的声音令我非常不安,全身紧绷的肌肉一时间也放松不下来。
我强迫自己不再想刚才那些奇怪的声音,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但是这些窒息感和压迫感与这奇怪的声音交替出现,使得我的神经一直紧绷,我觉得自己如果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中行走,用不了多久一定会被逼疯的。
闷油瓶见我的神色比刚才缓和了一些,就试图和我沟通,让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压抑的情绪让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全身不住地颤抖,我不由得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把头趴在他的进窝里,道:“小哥,我不怕死,但是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我一闭上眼睛就听见有很多奇怪的声音,就像很多爬虫悉悉窣窣爬动的声音,我总是觉得下一秒它们就会爬进我的耳朵里,把我吃掉,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我们还没找到给你治病的东西,小哥,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