贲璃抬起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头上的日头太大,她眯着眼,看了看这晒死人的太阳还有多久才能西沉。无奈的叹口气,既然答允了父亲在他陪皇帝微服私访时要乖乖听话,就一定要做到。想到此,贲璃也不再多思,又继续了枯燥又辛苦的磨药工作。而时间也就在此间缓缓流逝。
贲璃的父亲贲昊是当朝庆国公,皇上的心腹,出了名的女儿奴。贲璃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父亲除了微笑、大笑、傻笑等以外的其他表情。贲璃开心时他愿意陪贲璃一起玩过家家,不开心时,直接让贲璃骑大马当然,马就是他。平日里教贲璃的夫子都不敢轻易责罚贲璃。以至于夫子一直觉得贲璃性格焦躁,耐不住孤独。所以为了锻炼贲璃,夫子便趁着贲昊私访这十几天好好的给贲璃上了这磨人的课!
而贲璃的母亲安浅也觉得平日里贲璃过的太舒坦了,把贲家历代从严教子的良好传统都打破了。所以在面对夫子的刁难时也没阻止。
夫子本来计划的很好,在贲昊归家的前两天就停止对贲璃的磨砺。但现实总是喜欢打人耳光。原本后日才能到家的贲昊竟然突然回来!更可怕的是他此刻正满脸阴森的站在夫子面前,看上去恨不得吃了夫子。身边的丫鬟早就战栗着退下了。夫子吞了吞口水,虽然他面前这位是文官,但从未有人真正把贲昊当做文官来看!这个煞星平日里温润如玉,但其实十几年前也正是眼前这人率一万铁骑一举踏破挑衅的邻国十数座城池,更踏破他们侵略的野心!
夫子此刻大脑飞速运转,意图寻找到解救自己的方法。但显然,面前人不打算再给他时间。只见贲昊缓缓抬起右臂,握拳蓄力,猛然一拳击出。但拳到处却并没有打到什么,竟是有人救了夫子一命!抬眼看并非别人,正是贲璃!眼到处贲璃一手扯着夫子竟将其拉倒在地。夫子发现身上并无痛感袭来,就悄悄的睁了睁刚刚在惊恐中紧闭的眼睛才晓得发生了什么。
贲昊见自己一击未中,而且爱女正在眼前,便收起了骇人的杀意,让夫子退下了。而这头夫子如获大赦般的狼狈离开。贲昊见眼前的小人不如他离开前那么白皙了,似乎也瘦了,不过倒隐隐觉得女儿哪里不太一样了。
贲昊收了心思,向前扶住女儿,刚刚贲璃在父亲手下救回夫子时跌倒在地本身就受了一点伤,再加上这几天高强度的耐力考验,即使刚刚站起来了,可还是脚步不稳。贲昊心疼的看着女儿。而贲璃看着父亲这般心疼自己却也是开心,但想到夫子差点重伤,便急急开口:“夫子不过是为了让阿璃更加有毅力,也为了让女儿不似其他女儿家那般娇弱才想得此法子来锻炼女儿。父亲说我们是不是该感谢夫子呀”
贲昊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道:“我家阿璃自出生起便是我的掌中宝,我都不曾苛责过你,他一个夫子又有何资格出此办法锻炼你?!”
贲璃笑了笑说:“父亲早就说要遵从阿璃吗,怎么现在就不了呢,还有哦,母亲也是和阿璃一个看法,觉得夫子做的对的哦”
贲昊听此也没在多说什么便让贲璃回房休息了,回去前还特意给她拿了一些晒伤和跌打药膏。贲璃走后,贲昊想了想夫子的事。他以为阿璃会和他哭闹埋怨夫子,不曾想她竟然理解夫子的一番好意。他刚刚的那一拳,看似凶猛,实则并无多大威力。毕竟多年习武而且浴血沙场的他又怎会不知有人要冲进来救下夫子。想到阿璃刚刚的动作,一气呵成。她的话也充满先见性,哪里像夫子所想的那般焦躁?!贲昊的嘴角不禁上扬了许多,抬头叫进来一个丫鬟,让她告诉厨子做几个阿璃二小姐平时爱吃的菜送进贲璃的绘梦轩。而他则像他和夫人安浅所在的听雪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