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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季先生，客气了。”

苏菱有些局促不安，这是她第一次当住家家庭教师，挺没有经验的，而且这个季先生一看就是文化人，不会很苛刻吧？听说教授什么的，都比较严厉。

“我叫季蕴川，苏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蕴川。”

“好的，季先生。”

她的学生是一个小男孩，苏菱一时摸不准季先生和这个男孩是什么关系，因为这个家看起来实在不像有女主人的样子。但是，没关系！她都职责只是教好小朋友。小男孩叫季源，很乖巧，学习也很认真。苏菱几乎不用操什么心。但是，她还要负责做饭，这个就很有难度了，毕竟她长这么大，确实没有做过几次饭。所以，看着桌上乌漆墨黑那一盘，季蕴川罕见的沉默了。苏菱红着脸解释：“季先生，我说过我不会做饭的。”“没事，以后我来。”季蕴川穿上围裙，半小时后端出了四菜一汤。苏菱头埋得更低了，什么嘛，完全碾压她。

苏菱和季源很快熟悉起来，苏菱本就好玩，有时会架不住季源的苦苦哀求，偷偷带他出去玩。季先生某天回家，没有看到他们，开车找了几个小时，才在郊外看到野餐的两人，但是他没有责怪她们，还坐下来和她们一起吃完，带她们回家。苏菱发现季蕴川在家的时间很少，就和他说：蕴川，孩子的成长需要陪伴，季蕴川就会早一点下班。周末时他们也会一起去超市大采购，季先生会允许苏菱和季源买零食吃。

渐渐的，苏菱发现自己对季蕴川动心了，她找季蕴川，想着表明自己的心意。“蕴川，我有话想说。”“苏菱，我现在有急事，麻烦你照顾一下季源，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苏菱看他着急，没有多问就答应了，让他路上小心。

但是季蕴川走了几天都没回来，找上门的是警察，警察说季蕴川不是他的真名，他真名就是蕴川，季源也不是他的孩子，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领养的。他的确是教授，不过不教语文，教心理学，他是心理学最负盛名的年轻学者之一…………后面警察再说什么，苏菱就没有听清了，她只记住了一句话，他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抓捕时被当场击毙了。

苏菱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难怪，难怪家里没有任何尖锐的家具；难怪她打扫到过奇怪的药丸，应该是镇定药丸吧；难怪他从来不在他们面前发脾气，怕控制不住会伤害到他们吧，难怪，他永远平平淡淡，不嫉恶如仇，也不一心向善。他早就看透了。苏菱没有领养季源的资格，警察把他又送回了孤儿院。

苏菱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做家教的事，她偷偷去过警局，想看看季蕴川，不是，是蕴川，警察说她没有资格申请，因为他们之间只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她没有见到他离开这个世界时的样子。

苏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只是她再也不当家教老师，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的时候，她会去孤儿院看季源，每当季源对着她笑，她仿佛就会看到季蕴川，所以后来她就不去了。

只是，偶尔在梦里会听到他叫她：“苏小姐，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