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点,阿笠博士家。此时灰原正躺在床上陷入沉睡,忽然她眉头紧锁,嘴角喃喃自语,似乎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要,江户川,不要”。灰原紧紧抓住床单,全身缩成一团,瑟瑟得抖动着,身上的被子悄悄得滑落,她好像感到了冷意,喃喃自语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但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一些。一双温柔的手悄悄地将被子重新拉好。
“新一。”门外传来阿笠博士的声音,柯南扭过头去,抬起食指,“嘘,别吵醒灰原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再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然后他方才皱起眉头问:“灰原这一两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不动就昏倒。”“可能是太累了,这两年发生太多事情了。”阿笠博士话头一转,“新一,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尽管黑暗组织被灭掉了,但APTX-4869的解药仍然没有消息,我想他们那个组织已经将这种药全部摧毁了。”
“其实现在APTX-4869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柯南苦笑一声,“即使变回去也她也不可能见到工藤了,现在还有谁记得十年前的工藤新一。”看着情绪低落的柯南,阿笠博士想不出安慰的话,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这十年来,因为没有APTX-4869的解药,同时面临着黑暗组织的疯狂调查,柯南一直以江户川的名义长大。原本以为给予黑暗组织最后一击后,他就能向小兰坦白,不管以江户川还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体。但……这个等了他十年的女孩终究没能等到最后一刻“兰……”
“对了新一,搜查一课那里你是怎么交代琴酒的死亡?”阿笠博士突然想起,说。“那柄刀上虽然有灰原的指纹,但鉴于情况特殊而且琴酒死前拿枪对我们产生了生命威胁。搜查一课以正当防卫结案。”柯南话一落,阿笠博士就发现不对“可是,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他枪里没子弹吗。”柯南脸色一紧,拉住阿笠博士的衣服“博士,这两种说法对灰原来说会导致她有不同的法律追究,那柄刀是我想插进去,灰原她已经替我承担了杀人的痛苦,我不想要她接受别的惩罚。博士答应我好吗,不要再提这事了。”阿笠博士看着紧张的柯南,又看了看灰原睡觉的房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柯南的神色这才轻松一点。他想起录取口供的时候,安室透也问过他。
由于目暮警官退休,安室透上任新的搜查一课三系警部。“柯南,检查时琴酒的手枪我们发现里面并没有子弹,这点你们事先清楚吗。”安透室例行问他。“当时天太黑了,而且情况紧张,并没有注意他的手枪里还没有子弹。”“但奇怪的有一点,在刀刺入前,为什么没有死者反抗的痕迹,那把刀的指纹是跟你同行的那个女孩,在刀刺入前琴酒完全可以进行闪躲甚至反击。”“还有……”安室透想继续下去,但柯南已经不想听下去了,“这完全可以结案了,如果警方将这种对案发情况细枝末节的热情运用到追查犯罪,那215就不会发生。”柯南生硬的语气让安室透感到有点尴尬,“抱歉,对于215中死去的工藤夫妇,我代表警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今天实在有点累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先回去了,灰原现在还昏迷不醒。”柯南摇摇头,起身离开。
“新一,虽然我知道可能有点冒犯,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小兰的身手那么好,为什么还是中弹了?”听到阿笠博士的问题,柯南痛苦地捂着脸,“因为,那颗子弹从来不是对着她,那颗子弹是射向--我的。”阿笠博士一脸唏嘘,看向难过的柯南:“逝者已矣,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听到这句话,柯南却反悲为喜,脸上露出疯狂之色。“不,不一定,我既是天使,也是魔鬼,是因为我对抗时间的洪流,将亡者从黄泉路上唤醒。”“新一,你不会想……”阿笠博士大惊。
警局,高木涉接到一通电话“是柯南啊,你想探监贝尔摩德?……唔,可以啊,就明天吧。好。”
毛利侦探事务所,经历伤女之痛的妃英理将头埋在手臂里,毛利小五郎此时正从房间出来,神色凝重地说:“刚刚有两通电话打来,叫我们不要火化兰的尸体。”“是什么人?”妃英理有点愤怒,刚刚经历丧女之痛的她不允许有任何人拿她的女儿开玩笑。
“一通是柯南打来的,另一通他说他叫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