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半月,天气回暖,已到初春的时候,缇兰的寒症却还是老样子,时常腹内绞痛,发作起来便是浑身发抖,面色惨白,全身无力。
而方诸与方海市都已经从探亲的越州回到了天启城,据说他们在家乡时还遭到了跟随而去的奸细刺杀。
不过方诸大人本就是引蛇出洞,虽然中间经历波折,但总算是小有成果,将那抓到的奸细派哨子加急送回了天启城。
帝旭派人去审问,得到的结果却是幕后主谋为季昶,若说是别人,帝旭倒是相信,只是季昶本就在注撵为质子多年,回朝后又一心玩乐,不理政事。
怎样去想,仿佛也没有动机与手段,帝旭认定是有人设局,希望他杀死唯一的弟弟,但是方诸却另有建议。
他说更因为昶王是陛下唯一的弟弟,所以更要自证清白,故而帝旭派人宣召季昶进宫与那此刻对峙。
当宣旨的小太监将季昶带入紫宸殿侧殿时,那被抓到的奸细便抱着季昶的大腿,口口声声要他救命。
季昶吓得手足无措,连连避退,直呼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为何如此陷害于他。
而殿上帝旭高坐于龙椅,方诸立于其侧,两人都打量着季昶与这奸细的神情动作,似乎是想要判断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而那被抓的奸细忽然就抓住了季昶,手上竟有一片破碎的花瓶,横在季昶脖子上。
帝旭一惊,冷脸威胁:
“今日,你若是伤了季昶,定无机会离开此殿!”
而方诸则抓住刺客犹豫的瞬间,将一旁燃烧着的蜡烛踢向了奸细的脸面,随即借着奸细避让的动作,将季昶拉到了身后。
那奸细明白自己是没有机会了,竟对着自己脖子便是利落的一划,当即殒命。
而季昶则是吓的当场失溺,满脸惊悚,帝旭虽不喜他这般懦弱,但想到今日宣召险些害死这唯一的弟弟,也心软几分。
派了御医前来诊治,季昶卧在宫中的床榻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惊惶失措,像是被那奸细给吓坏了。
御医便只好对着帝旭说季昶怕是受惊过度,需要安神药物,以及安心静养。
帝旭便轻轻拍着季昶的背,小声安慰,到底是兄弟,既然他并未有谋害之心,帝旭亦会照拂于他。
“皇兄,季昶可以对天发誓,绝无谋害皇兄的心思,仪王之乱后,便只剩我们,季昶又岂会想要伤害皇兄呢!”
季昶生的秀气,又一贯爱玩,如今含泪倒似受了委屈的孩子,口口声声便是如今皇室兄弟只有两人,倒是引得帝旭深思起来。
想当年,仪王之乱,许多皇室子弟都流落在外,如今他登基多年,不妨将那散落在外的血亲找回?
因着此事,帝旭在于方诸商议了一番后,便发布了寻找仪王之乱散落在外皇室血亲的旨意。
这件事瞬间便在朝堂宫廷上引起巨大的舆论,便是守在愈安宫的缇兰也听两个婢子说了此事。
因着她送走了小乖,其实对于许多事情都已看淡,然而听到季昶的表现与帝旭的旨意,缇兰仍旧察觉到了不对劲。
只怕有大事发生,缇兰这样想着,随即却又苦笑起来,无论是什么大事,只怕帝王与清海公也都做了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