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低低地对着琳琳说道:“你这样说,不怕我误会吗?”
琳琳开口,有种发自内心的坦荡:“你怎么想我无权过问。”
杨澜沉默了良久,才对那头说道:“琳琳,我知道了。”
仿佛心灵相通,琳琳笑了笑:“好了,那你好好养伤,过几天就要出发江城了,那可是你家钟教授的根据地。”
杨澜扣下电话,抱着双腿默默出神。她从未认真地思考过身边的人,别人对她友好,她从来不会怀疑对方是有什么目的,同样也发自内心的对对方好。不是她傻,而是她不愿意费心地去猜测对方的心思。
难道,她这样的心理不正确么?一定要对任何人防备有加,才好吗?杨澜茫然。
钟墨堔回来,就看见她一副沉思者的表情,顿觉好笑。他脱下西装外套,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杨澜抬头,凝视他片刻:“我在烦恼拖着这样一条伤腿怎么去江城。”
钟墨堔看着她,笑道:“那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了。”
“什么?”杨澜好奇。
他俯身,动作轻盈地顺了顺她额前的刘海,直到他满意,才说:“今天你庆姐给我说了,所有去江城参加学术会议的学生都坐火车去。”
“什么?”杨澜哀嚎,“学院的经费很紧张么?”
钟墨堔笑道:“这不是重点。
钟墨堔你和琳琳坐我的车过去,怎么样?”
坐他的车过去?杨澜愣了一愣,忙摆手:“不用了,不要麻烦老师了,我和琳琳还是和他们一起,不然大家会有意见,说我和琳琳不合群。
他喝水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后眼睛眯了眯,与人相处久了,温冉就知道,这是钟教授情绪转变的标志,忙说:“我是说,钟老师您工作那么忙,还是不要了。”
钟墨堔又看了她一会儿,末了,笑了:“杨澜,你怎么总是觉得会‘麻烦’到我?”说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后不许了。”
杨澜愣了一愣,不为别的,就为那个动作。他一定不会知道,小的时候,父亲最常做的动作就是刮她的鼻子,每每淘气的时候,不听话的时候,父亲总会无奈一笑,刮刮她的鼻子。久违的温暖感与熟悉感忽然而至,下一秒,她做出了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动作——抱住他的腰。
钟墨堔停了步子,有些意外地看着放在腰部的那双白皙的手,说诧异当然是有的,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她此刻的想法:“怎么了?”
杨灡“钟老师,您生气了?”
#钟墨堔“唔?我表现的那么明显?”
杨灡“不是的。”
杨澜摇头,看着转过身来的钟墨堔,有些说不出口,“我正在慢慢适应。”说着抓了抓头发,有些苦恼,“虽然有些不如人意,但是您得相信,我正在努力。”
察觉到她的茫然和不安,钟墨堔微叹口气。对于一个尽最大努力向自己靠近的孩子,他还要做什么要求,又伸手顺了顺被她抓乱的头发,笑着温和:“我知道了。”
爱情,爱情是什么?就是心甘情愿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