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之考验
魔法森林的黎明来得格外迟。
小雪和游乐在密林中穿行了一整夜，躲避黑魔仙的追捕。游乐的伤势虽已稳定，但脸色仍有些苍白。他走在前面，用魔仙棒劈开挡路的荆棘，时不时回头确认小雪的安全。
"还有多远？"小雪压低声音问。森林中弥漫着诡异的雾气，连鸟叫声都听不见，只有他们踩断枯枝的脆响。
游乐停下脚步，指向远处一座被藤蔓覆盖的小山："陵墓就在山腹中。母亲去世后，魔法森林自动生长出屏障保护她的长眠之地。"
小雪顺着他的指向望去，隐约看到山腰处有一道石缝，像是入口。更令她心惊的是，天空竟出现了两个月亮——一轮正常的银月，另一轮则是诡异的暗红色，像一只充血的眼睛俯瞰大地。
"双月同天..."游乐声音凝重，"彩虹心的污染已经开始影响世界规则了。"
小雪手腕上的莲花印记突然刺痛，她拉起袖子，发现第四瓣莲花边缘开始泛金，同时第三瓣的金色比昨晚更加明亮。
"宿主，检测到强烈能量波动！"小天使紧急提醒，"双月现象是维度壁垒薄弱的表现，零号正在尝试直接干预这个世界！"
小雪刚要回应，游乐突然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到一棵巨树后。几秒钟后，三个黑影从他们头顶掠过——是黑魔仙的侦查蝙蝠！
"小月加强了警戒。"游乐等蝙蝠飞远才松开手，"她猜到我们会来陵墓。"
小雪点点头，心跳如鼓。自从知道游乐可能是"容器"后，她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二号实验体的灵魂碎片就在他体内，而他自己知道吗？
两人屏息静气，终于来到山腰的石缝前。游乐念出一段古老咒语，藤蔓如活物般退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入口。
"跟紧我。"游乐率先钻入，"陵墓内有幻象考验，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
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有魔仙棒的微光照亮前路。空气潮湿阴冷，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魔仙符文，有些还在发出微弱的蓝光。
走了约莫十分钟，通道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一个圆形石室。石室中央是一座水晶棺椁，棺中躺着一位面容安详的女子——前任魔仙女王。她双手交叠于胸前，掌心托着一颗心形水晶，散发着柔和的粉光。
"心之水晶..."小雪轻声感叹。
就在她准备上前时，石室突然扭曲变形！墙壁如液体般流动，水晶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白空间。
"幻象开始了！"游乐抓紧她的手，"记住，这不是真的！"
纯白空间中突然浮现无数画面：小雪看到自己在洪荒世界拜师通天教主，在七仙女世界与紫儿分别，在还珠世界与永琪诀别...每一个世界的记忆都如此鲜活，仿佛重新经历一遍。
"这是...我的记忆？"小雪困惑不解。
游乐面色大变："不，这是陵墓在读取我们的意识制造幻象！小心——"
话音未落，画面突然变成恐怖场景：花果山被天兵焚毁，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七仙女世界的天庭崩塌，紫儿从云端坠落；盛府陷入火海，墨兰在烈焰中呼救...
"不！"小雪本能地想冲进画面救人，却被游乐死死拉住。
"都是假的！陵墓在利用你的恐惧！"
突然，所有画面融合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站着一个白衣小女孩——实验体零号！她纯白的眼睛直视小雪，嘴角扬起诡异的微笑。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零号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你以为找到心之水晶就能阻止归墟吗？"
小雪浑身僵硬，莲花印记灼烧般疼痛。更可怕的是，她发现游乐的眼神变了——他松开她的手，茫然地走向零号。
"游乐？"小雪试图拉住他，却抓了个空。
零号轻笑着抚摸游乐的脸："我的二号碎片，终于醒了..."
游乐的瞳孔突然分裂成双重——就像那晚墨兰的状态！他用陌生的声音开口："零号...你困不住我们..."
小雪恍然大悟：陵墓幻象不是考验，而是唤醒！它在唤醒游乐体内的二号实验体意识！
"宿主，危险！"小天使急呼，"零号通过双月能量远程干预，试图控制游乐！"
零号转向小雪，纯白的眼睛眯起："七号，你总是坏我好事。但这次不一样..."她突然抓住游乐的手，"这个容器我收下了！"
一道刺目白光爆发，小雪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零号和游乐都不见了，纯白空间开始崩塌！
"不！"小雪绝望地呼喊。就在这时，她手腕上的莲花印记突然大放光明，三瓣金色莲花投射出绚烂光芒，在空中形成一朵巨大的七瓣莲花虚影。
莲花中心，隐约可见游乐的身影。他跪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似乎在和体内的两个意识搏斗。
"游乐！坚持住！"小雪冲向虚影，却被无形屏障阻挡。
"没用的，姐姐~"零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本就是为承载二号碎片而生的容器，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小雪咬破手指，将血滴在莲花印记上："以我之名，开！"
印记光芒暴涨，屏障出现裂缝。小雪挤进裂缝，来到游乐身边。他双眼紧闭，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在经历激烈的意识斗争。
"游乐，听我说！"小雪捧住他的脸，"不管你体内有什么，你首先是魔仙堡的游乐王子！记得你的承诺吗？要和我一起拯救这个世界！"
游乐的身体剧烈颤抖，突然睁开眼睛——一只眼是原本的湛蓝，另一只却变成了金色！
"七号..."他用双重声音说道，"帮我...压制零号..."
小雪立刻明白，这是二号实验体在求助！她毫不犹豫地将莲花印记按在游乐额头上："以七界之名，封印！"
金光如流水般涌入游乐体内。他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悬浮到半空，被金光完全包裹。零号的尖叫声响起："不！你休想——"
轰然巨响中，所有幻象如玻璃般碎裂。小雪发现自己回到了真实石室，游乐倒在水晶棺旁，昏迷不醒。
心之水晶静静躺在棺中，散发着比之前更强烈的光芒。小雪踉跄着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它捧起。水晶触手温润，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
"宿主！第四瓣莲花开始充能！"小天使惊喜地报告。
果然，手腕上的第四瓣莲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金色。与此同时，水晶中射出一道粉光，照在游乐身上。他轻哼一声，缓缓苏醒。
"发...发生了什么？"游乐茫然地坐起来，眼睛恢复了原本的湛蓝。
小雪松了口气："你被零号控制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她没有提及二号实验体的事，决定等合适时机再告诉他。
游乐看向她手中的心之水晶，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你拿到了...母亲最珍视的宝物。"
"这是净化彩虹心的关键。"小雪小心地收好水晶，"我们得赶快回魔仙堡。"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石室突然剧烈震动！碎石从天花板掉落，入口处的通道被堵死。
"小月找到我们了！"游乐撑起防护罩挡住落石，"她正在从外部破坏陵墓！"
一道紫黑色能量波击穿墙壁，黑魔仙小月飘然而入。她比上次见面更加狰狞，双眼完全变成了紫黑色，周身缠绕着不祥的黑气。
"把心之水晶交出来！"小月厉声喝道，"零号大人承诺给我无尽魔力！"
小雪挡在游乐前面："小月，你被零号利用了！她根本不会兑现承诺！"
"闭嘴！"小月挥手射出一道黑光，"零号大人才是真正的神明！她将重塑七个世界，而我将成为新世界的魔仙女王！"
游乐推开小雪，用魔仙棒挡下攻击："疯了！你根本不知道归墟意味着什么！"
小月狂笑，召唤出数十个黑影士兵包围两人："归墟意味着新生！旧世界腐朽的规则将被打破！"
小雪知道言语无用，决定速战速决。她举起魔仙棒，调动体内七个世界的能量：
"巴啦啦能量—七界归一—彩虹冲击！"
七彩光束再次射出，但这次小月早有准备。她双手结印，一面黑镜凭空出现，竟将光束反弹回来！小雪和游乐被自己的攻击击中，重重撞在墙上。
"没用的，七号实验体~"小月得意地逼近，"零号大人给了我克制你的方法。现在，交出水晶！"
小雪嘴角溢血，艰难地爬起来。游乐比她伤得更重，魔仙棒都折断了。情况危急，她突然想到一个冒险的办法。
"小天使，如果我主动吸收双月能量会怎样？"
"极度危险！但若能控制，可短暂获得超越本世界限制的力量！"
没有时间犹豫了。小雪抬头看向石室顶部，那里有一个天然裂缝，透过它能看到外面的双月。她深吸一口气，举起莲花印记对准裂缝：
"以七界之名，引！"
两道月光——银白和暗红——如实质般被吸入印记！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小雪感觉每个细胞都在燃烧。但与此同时，前所未有的力量也在体内奔涌。
"你疯了！"小月惊恐后退，"那是零号大人的力量！"
小雪浑身笼罩在七色光芒中，双眼变成纯粹的金色。她缓缓飘起，声音带着多重回音："小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投降，否则我将不得不消灭你。"
"休想！"小月尖叫着发动最强黑魔法，"黑暗吞噬！"
铺天盖地的黑雾涌向小雪。她不躲不闪，只是轻轻挥手，七色光芒如利剑般刺穿黑雾，直击小月胸口！
"啊！"小月惨叫着坠落，紫黑色的能量从她体内溢出，在空中凝聚成零号的虚影。
"姐姐，你又一次坏我好事~"零号的声音充满怨毒，"但没关系，我已经集齐六把钥匙，只差最后一步。我们最终世界见~"
虚影消散，小月恢复了本来面貌——一个憔悴的普通魔仙。她茫然地看着四周，似乎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陵墓的震动停止了。小雪从空中缓缓降落，双月能量逐渐消退。她虚弱地跪倒在地，被游乐扶住。
"你...你吸收了双月能量？"游乐震惊地看着她，"那太危险了！"
小雪勉强一笑："有效就行。"她看向手腕，第四瓣莲花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看，我们又离胜利近了一步。"
游乐神情复杂，欲言又止。小雪知道他想问关于实验体和零号的事，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我们先离开这里。"她撑着站起来，"彩虹心还在等我们净化。"
两人搀扶着走出陵墓。外面天色已亮，但暗红色的月亮依然挂在天空，与太阳形成诡异的日月同辉景象。
"世界规则越来越不稳定了。"游乐忧心忡忡，"必须尽快净化彩虹心。"
回程比来时顺利许多。小月被击败后，黑魔仙们似乎陷入了混乱，没有组织追捕。途中，小雪终于问出了那个关键问题：
"游乐，在陵墓里...你看到了什么？"
游乐脚步一顿，沉默良久才回答："我看到自己...不是完整的魔仙。母亲创造我时，融入了一股外来能量。那就是你所说的二号实验体碎片吗？"
小雪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只得点头："是的。二号是最早反抗零号的实验体，灵魂被撕碎后散落七个世界。你体内的碎片一直沉睡，直到被陵墓幻象唤醒。"
"所以我只是...容器？"游乐声音低沉。
"不！"小雪坚决地否定，"你有自己的思想、情感和选择。碎片只是你的一部分，不是全部。就像我体内也有七个灵魂，但我仍然是'我'。"
游乐深深看她一眼，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母亲临终前对我说，'当星辰之女到来时，你将面临最艰难的选择：保护她，还是获取力量'。"
"你选择了保护我。"小雪轻声说。
"没有选择。"游乐摇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答案了。"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心底生根发芽。
回到魔仙堡外围，情况比想象的更糟。整座城堡被黑紫色能量罩笼罩，无数黑魔仙在空中巡逻。彩虹心污染加剧，已经开始影响整个魔仙世界的稳定。
"正面突破不可能。"游乐观察敌情，"我知道一条密道，通往城堡地下。"
密道入口隐藏在一条小溪的瀑布后面。穿过漫长的隧道，他们终于来到城堡最底层——魔法能量中枢室。这里直接连接着上方的彩虹圣殿，是控制整个魔仙堡能量的核心。
"从这里可以直达圣殿。"游乐指着中央的能量漩涡，"但穿越过程很危险，必须手牵手。"
小雪握紧心之水晶，另一只手与游乐十指相扣："准备好了。"
两人跳入能量漩涡，瞬间被传送到彩虹圣殿。情况比上次更糟——彩虹心的裂缝已经扩大到几乎贯穿整个水晶，黑气如活物般蠕动。
"开始吧。"小雪将心之水晶举到彩虹心前，开始吟唱净化咒语。
游乐在一旁护法，警惕可能的袭击。净化过程漫长而艰难，黑气疯狂抵抗，甚至幻化成零号的样子试图干扰小雪。但她不为所动，持续引导心之水晶的能量。
终于，在一声清脆的"叮"响后，彩虹心的裂缝开始愈合！黑气被粉光驱散，水晶恢复纯净的七彩光芒。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暗红月亮开始褪色，最终完全消失。
"成功了！"游乐欣喜若狂。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圣殿角落窜出——是玄静道姑！她竟然穿越世界追到了这里！
"把七界锁交出来！"道姑面目狰狞地扑向小雪。
游乐反应极快，挡在小雪面前，却被道姑一掌击中心口！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游乐！"小雪惊呼，连忙扶住他。
道姑冷笑："区区凡人，也敢阻挡归墟大业？"她抬手准备第二击，却被一道金光击中后背——是恢复清醒的魔仙女王！
"保护王子！"女王率领一队大魔仙冲入圣殿，与道姑战作一团。
小雪趁机检查游乐的伤势，发现道姑的攻击带有归墟能量，正在侵蚀他的心脏！
"坚持住！"她将莲花印记按在他胸口，全力净化黑气。
"小雪..."游乐虚弱地握住她的手，"我看到了...下一个世界...巴啦啦小魔仙...小心...小雪..."
话未说完，他便昏了过去。小雪惊恐地发现，即使莲花印记也无法完全清除这道归墟能量，它已经与游乐的生命力纠缠在一起。
"宿主，必须立刻前往下一个世界！"小天使紧急提醒，"那里的能量特性或许能救他！"
魔仙女王走过来，神情凝重："他的情况很危险，常规魔法无能为力。但传说在另一个魔法世界，有一种生命之花可以治愈任何伤害。"
"巴啦啦小魔仙世界？"小雪立刻明白。
女王点头："我会暂时冻结他的时间，但你必须尽快找到生命之花。"
小雪看着昏迷的游乐，下定决心："我会救你，无论穿越多少个世界。"
她转向女王："请照顾好他，等我回来。"
女王郑重承诺："以魔仙堡的荣耀起誓。"
小雪最后看了游乐一眼，启动系统穿越程序。白光笼罩中，她听到小天使的声音：
"下个世界加载中...《巴啦啦小魔仙》世界，身份：凌美雪..."
当光芒散去，小雪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充满粉色装饰的卧室里，墙上贴满星星贴纸，书桌上摆着各种闪闪发亮的魔法道具。
新的冒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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