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身影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但他没有任何阻止妻子对着两人的亲生女儿施暴的意思。
事实上,如果不是觉得自己那么做有失身份,他会亲自动手。他也的确不是没在气昏了头时,动手打过女儿。
梅寻母亲“起来!”
梅寻母亲再次用命令的语气对女儿喝道,梅寻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直直地立在父母的面前,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额角的鲜血顺着自己憔悴的脸颊蜿蜒着向下流淌。血黏着发丝粘在脸上,隐隐的痒。
梅寻母亲“告诉我,你是谁?”
梅寻怔怔地盯着眼前的地板在出神,显然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梅寻母亲“你现在敢不回话了?!”
梅寻母亲随手从身边抓起一把梳子,劈头盖脸就砸到了梅寻脸上。梳子的齿毫无阻碍地和头发一起蹭在额头的伤口上,痛的梅寻直抖。
梅寻“我是梅寻。”
梅寻母亲“和我说话要先加称呼,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一个耳光落在脸上。
梅寻“母亲,我是梅寻,梅家唯一女性继承人。”
梅寻咬了咬唇,眼中又冒出泪光,此刻却倔强地不想让泪水落下。
梅寻母亲“呵,你现在哪里像个继承人的样子。”
又是一个耳光毫无预兆地打在了脸上,梅寻一个趔趄,两步之内又迅速地站稳了。
她知道,如果不站稳,还会接着挨打。
梅寻父亲“够了。”
看见妻子又抬起手,梅寻父亲突然出声让她停了手。
梅寻“父亲。”
梅寻一直没有抬头,这时才听到父亲竟然也来了,连忙叫了一声。
她现在头晕目眩,如果再挨打,恐怕要叫救护车了。进了医院,他们一家又要费尽心思欺瞒媒体。回了家之后,作为“始作俑者”的她仍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梅寻父亲“知道错了吗?”
梅寻父亲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语气很严厉。
梅寻愣了一下,在多日封闭之下早已生锈的脑子此刻在求生的本能下被迫开始快速运转起来。但她嘴上却答得很快。
梅寻“知道。”
梅寻父亲“哪儿错了?”
梅寻顿了一下,尽量压住自己语气中的犹疑。
梅寻“我不应该轻易放弃——啊!”
这次是父亲抬手,结结实实地给了她狠狠一个耳光。力道之大,让她没忍住尖叫出声。
梅寻父亲“错!”
梅寻“父亲······”
再也忍受不了浑身上下的剧烈疼痛,梅寻小声呜咽着。
梅寻父亲“欺负你的人,你都要一个一个报复回去!”
梅寻父亲“你懂吗!”
梅寻父亲“梅家的人什么时候出过你这样任人宰割的懦夫?啊?”
梅寻的父亲瞥了一眼自己打红的手掌,似乎还在怨女儿的脸太过瘦骨嶙峋了。随后,他转过身,冷冷的抛下一句“废物点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时候,梅寻脸上的血终于顺着她尖尖的下巴开始滴落,滴答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在终于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