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的东京,天边开始渐渐泛白,路灯还在亮着,清冷的街道上,只有一名清洁工在打扫着长街,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清洁工拿着长扫帚转过街角,开始整理暗巷里堆放的纸箱杂物。揶动了一个箱子,他发现一丝暗红的水迹从脚下慢慢渗开来……清洁工心里一惊,但还是壮着胆子蹑步上前,逐一挑开堆放的小箱子……
倏地,一双僵硬伸直的脚重重地跌落到地面!
清洁工定眼一看,无论是头脑还是脸色都瞬间刷白!
“啊——!!!”
尖叫声划破了这片清晨的寂静!
……
这里是新宿的一幢高级公寓,采用酒店式管理,让这里的住客能够享受到舒适和细致的全面服务,因为会选择租住这里的住客,都是社会顶尖的精英人士,每天都在各自的职业岗位上打拼得天昏地暗,根本没有空暇的时间和心思去理会寻常的柴米油盐,而警视厅的特别顾问、名侦探工藤新一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方便完成接踵不断的工作,名侦探工藤新一自成年出身之后,就搬离了位于米花市的家,选择在新宿这里租住这个酒店式公寓单位,缩短了到达警视厅的路程,也就大大方便了他的工作。
工作,是的,现年23岁的工藤新一,生命里似乎只有“工作”,被称为“日本警察救世主”的他,早在高中生时期就已经声名远扬,现在成为警视厅特别顾问之后,更是光芒万丈。
只是,最近笼罩在日本上空的一片恐怖阴云,重重地遮掩了“工藤新一”这个名号的光芒……
才刚刚天亮,并没有在床上睡够三小时的工藤新一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惺忪地半眯着眼,本能地摸到枕边的手提电话,滑动,接听……
不出三秒,工藤新一就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好的!我马上回来!”
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利落地下床,走进卫生间快速地洗漱一下,回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甩出一套衬衫西服领带,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工藤新一转身走向床头柜,目光接触到床头柜的一刹那,他的眼神定了定,不过迅速地,弯身拿起柜面上的手机和车匙,转身出门……
当工藤新一的车子驶近警视厅的时候,警视厅的大门前早已被重重的记者包围,眼尖的记者发现了他的车子,立马一窝蜂般涌了过去,把他的车子团团围住。
“工藤先生,‘日本开膛手’又出现了新的被害者,请问你有什么回应?”
工藤新一无奈,把车子缓慢地靠边停好,熄火,下车。在他走下车子的那一刹那,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摄像机已经团团对准了他。
“工藤先生,今天清晨,又有一名死者出现,这已经是‘日本开膛手’出现以来的第五名被害者了!被称为‘日本警察救世主’的你,至今仍然查不出开膛手的真身,任由他继续犯案杀人,请问你有何回应?!”
面对着镜头,连日劳累而脸容苍白的工藤新一确实说不出任何词句,倒不是记者的提问过于犀利而刻薄,而是,他确实——哑口无言。
“工藤先生没有回应!”
美和子警部从警视厅里匆匆赶出来,带着几名巡查挡开尖锐无礼的记者。
“工藤,别理他们!走!”
美和子黑着脸推开拥上来的记者,护着工藤新一走进警视厅。
警视厅的会议厅中,气氛一片凝重……
“今日清晨发现的死者,性别:女,经法医初步鉴定,年龄在20~25岁之间,死因是颈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而亡……”白鸟任三郎一边翻着手中的文件,一边向着在场的各位同僚作出汇报,“如同上个月在大阪发现的女死者、以及之前其余的三单命案中的死者一样——被掏空了身体里的内脏……”
所以,这五单连环命案的凶手,被媒体称为“日本开膛手”。
那么,会否如历史上的那个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一样,至死都无人知晓他的真身是谁呢?
在场的警务人员均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倒吸冷气的微弱呼声。
目暮十三站起来,“请大家不要泄气!这么穷凶极恶的凶手,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他继续杀戮!必须将他缉捕归案!”
“是!”
散会之后,白马总监的声音叫住了工藤新一。
“工藤,我知道,媒体给了你很大压力,明明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工藤新一微微笑着,“不要紧的,白马总监,我没关系的。”
白马总监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我已经给我那不像话的儿子打了电话,让他尽快从英国回来,希望可以分轻你的工作。”
“白马……探?”
工藤新一似乎很久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因为近期一直严重睡眠不足吧?
至少,白马总监是这样认为的,“他也应该回来做点正事了!看看你、再看看他,我真是汗颜哪!”
工藤新一淡淡地笑了笑,海蓝的眼眸渐渐远离了焦距……
公众周知的信息是,工藤新一,在他17至19岁的两年时间里,秘密远赴美国修学,期间还击破了一个以酒为代号的国际犯罪组织,得到了FBI的认可,但他拒绝了美方的邀约,坚持在修学结束回到日本,继续为日本警方效力,得到日本国民上下的一致赞许。
但鲜有人知晓的事实却是,因为一种名为APTX4869的神秘药物,“工藤新一”实际上消失了两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奇的天才儿童——江户川柯南。
四年前的那场最终战役,实际参战的,是“江户川柯南”,不过,对于现在而言,这都不再重要了。
知晓“江户川柯南”的真实身份,并有份参战的人员,当中,亦有白马探。工藤新一对白马探,又岂会不了解?
只是,工藤新一更为在意的,是另一个人……一个时刻盘踞在工藤新一心中的白色身影,只要他一出现,无论如何易容隐藏,那凛烈的气息总能被工藤新一感受到——他在场,而且,能让工藤新一不管处于何种险恶境地,都能够安心将后背给予对方的……那个人。
想到那个人,工藤新一的眉头暗暗拧起,心里尽是道不明的滋味……他心里非常感激那个人的冒死相助,但是,在战役胜利不久之后,那个人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多留一句话也没有,令到工藤新一的心至今依然难受、他甚至,连那个人真正姓什名谁,都不知道。
工藤新一隐约感到白马探是知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的,他曾经尝试向白马探打听,但出乎意料的是,一提到那个人,白马探似乎非常反感,一口回绝了工藤新一的追问。
工藤新一只是知道、之后,白马探陪着他的一位女性朋友离开了日本,远赴英国,说是他的这位女性朋友得了重病,他要带她到英国养病,然后,到现在都没有回过日本。
不想八卦别人的私事,但工藤新一的直觉告诉他,原本对“那个人”都抱着同伴态度的白马探,一下子对“那个人”变得反感,应该是和白马探的那位女性朋友有关,以至于一切的信息都似乎落入冰河长流之中冰冷而渺茫……
“工藤?”
白马总监对自家儿子的叼叼絮絮不知何时停止了,望见面前的工藤新一神游太虚,担心地问道:“是不是太累了?不如回去休息一下吧?”
工藤新一的双眼回复焦距,连忙笑道:“哦、不用,请不必担心我!白马总监,我没事的。”
顿了顿,工藤新一的唇边勾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带着点点凄美的错觉,“白马探他……在英国应该有他忙的事情,也请白马总监您、不必勉强他了!”
“唉,工藤你这孩子就是善良又体贴啊!”
工藤新一没有言语,只是淡然地微笑着。
帮手是需要的,但不是白马探。
工藤新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重新研究案情:五名死者,分散各地,从各方面调查过他们的社会背景,全无关联,应该不是以恩怨情仇为动机的作案,那么,随机犯案的连环杀手可能性极大。根据死者内脏均被掏空的案情推断,之前大家调查的方向曾经指向黑市器官交易。不过,根据情报人员的资料回覆,又基本排除了黑市器官交易这个可能。
那么,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单纯的copy cat?为了追求变态的私欲、反社会的成就感的愉悦犯?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最恐怖的对手!
工藤新一皱起眉头,当然不希望凶手是那个最坏的可能性,但是,撇除一切的不可能和假象,剩下的,就是真实。
工藤新一转眼望向五单命案的发现地点,按先后顺序分别是:奈良、兵库、横浜、大阪、东京。
关西城市占了多数,说明凶手多数停留在关西?
关西的话,想必和自己同样焦头烂额的,还有他吧?
工藤新一想到了自己的挚友,不禁勾起一抹微笑,我留意到的,他也必定留意到,所以,要说帮手的话,他会首选他的这位在关西的生死挚友——服部平次。
工藤新一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实木办公桌的桌面,他想他应该去一趟关西,和服部平次碰个头,不过,在这之前……
工藤新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打开电脑中的文件夹,将里面关于这五单案件的法医报告都存入一个移动硬盘之中。
然后,他挽起搭在椅背的西装外套,拿起硬盘就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