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王长得很不怎么样,如果刻薄一点可以用猥琐来形容,而且他光着身体一丝不挂白乎乎的身子,在回岸的灯光下就想一条热乎乎的大虫,这条大虫带着进入头盔这个地方,并没有完全与世界隔离,至少在床上的主人,还和外界联系着。
让你吃惊了,我已经十几年没有穿过衣服了,希望不要吓着你。
阿飞把事件挪开,打亮四周尽量保持平静,没事,我有心理准备。
这几乎是一个光鲜的世界,胳膊粗细的光纤,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把房间包裹得严严实实,而非有一种错觉,这屋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蛹,而他不幸的站在那蛹中的大虫旁边,就是这么一个地方,这么一个人控制着洪荒世界,占据着世界上最多的财富,眼前的一切实在难以和富贵两字联系起来,更不能让人想象这白花花的大丛就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精英人士。
你,就是江小王?
不然我还能是谁呢?江小王微笑着,并不介意阿飞眼中的怀疑神色,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只是被吓坏了。
只是……看起来……我不知道……有点……那个……
出乎意料,是吗?没关系,你会习惯的。
江小王从床上站起来,摘掉头盔向着阿飞走了几步,阿飞不由自主的退后。
江小王笑了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我就坐在这,既然来了就问吧,我们不用浪费时间。
阿飞不自然的笑笑,想找一把椅子,一把椅子,很自然的出现在他手边,他不假思索的拉过来坐下,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气氛太过诡异,准备好的采访提纲忘得一干二净,在这个鬼地方他连求救电话都没法打。
好吧,妻子先生,你准备问些什么?我这里有足够的秘密可以让你一夜成名,不要错过机会。
阿飞咽下一口唾沫。
用外貌来衡量一个人是巨大的错误,你的精华不在于漂亮的脸蛋,健美的体魄,而是智慧和精神在量子实在,更是如此。漂亮的脸蛋和健美的体魄,都可以在洪荒世界中得到要什么有什么,智慧和精神却没法拿来,人们无法知道,也不会关心进入系统的那一端是怎样的一个肉体,但却能够辨认其有怎样的智慧和精神,当然在传统里,伟大的智慧和高尚的情操,通常会和一个伟岸的身躯联系在一起,或者至少也是一个精明强干的躯体,事实却证明这实实在在是个一厢情愿的错觉,阿飞正纠结自己的这么一个错误。
随着交谈的深入,阿飞发现了一座金矿面对面,作者的白花花的大葱深不可测,好像知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从天上到地下,从天空到深海,活着的和死去的真实的和虚幻的阿飞的一个问题会换来江小王源源不断的答案,直到阿飞目瞪口呆不知所以他才会停下来,这不是记者和采访对象之间应该有的关系,两个人至少要有智力相当才能碰出火花,一个天才,一个天才和一个弱者之间,注定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幸的是他会发现自己正处在弱智的不利地位,一个个词从江小王的嘴里蹦出来,阿飞理解能力非常吃力,就像一只阿米巴。试图理解牛顿方程,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汉语,然而他不得不听这几个字,即使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也要不是点头来表示自己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