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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减法,这条道路中没有一味的称心如意,也没有来日方长一说。
只是在往后的后知后觉中才会幡然醒悟。
收起瞥向董思成的视线,你的目光恍惚的回到在离你不远处,洛杉伸手抚摸的墓碑上。
看的入神,墓碑上那印刻的照片上洛楠的笑容久久定格住。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笑容灿烂,宛如山间的茶花般明动。
可惜,就是这样的笑容,被定格在了黑白照片里,永远都看不到这抹明动了。
不该是这样的…
洛楠,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如失神般死死盯着刻着洛楠字眼的墓碑,攥着伞柄的手渐渐收紧,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响动声。
雨水混杂着皮鞋在地面摩擦的声音传来之间,你的肩膀上被披上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你没有因为此动作转头朝旁边看去,却明确在心中知晓来的人是谁。
比你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伸出手替你拢了拢刚披在你肩膀的西装外套,随后大手覆上你握紧伞柄的手。
丁程鑫“冷不冷?”
覆上你的手时,丁程鑫感受到了属于你手掌温度的冰凉,面容不着痕迹的蹙了下,他顺手从你的手中接过伞柄,变成由他替你撑伞。
你没有回答他的耐心询问,而是眼神直直的洛落在属于洛楠的墓碑上,双眼有些无神,顺应的接受丁程鑫给你披上外套,替你撑伞,包括他大手牵住你垂在一侧因雨天而冰凉的手。
睫毛颤了颤,感受到了手掌间传来的温度,你并没有躲闪开这种接触。
迟厌“听到洛楠死讯的那天,我没有哭。”
那天洛楠盖上白布被推出来时,最大的情绪,是站在原地好似定住般的不可置信。
迟厌“现在我站在她的墓碑前,我还是没有掉落一滴眼泪。”
被丁程鑫牵住的手掌小小的抖动了下,你动了动唇,略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在这寂静的墓园中和雨声渐起中,掺杂着无奈与苦涩。
迟厌“真奇怪…”
迟厌“我明明,心里是伤心的。”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从你说出口话时心底开始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你的咽喉处。
明明存在着伤心…
为什么就是哭不出来呢…
唇勾出一丝极淡的笑,你扭过头看向站在你身侧的丁程鑫。
迟厌“阿程哥,你说…我这个朋友是不是当得很不称职啊?”
迟厌“洛楠作为我的朋友,死了我却连为她哭都哭不出来,那她会不会觉得,我根本没把她当做朋友啊…”
迟厌“那既然…既然她可能会有这样想的可能,她是不是会回来找我?”
回来质问你为什么没有为她哭…
为这件事找你要个说法…
丁程鑫垂眸凝视着眼前的你,看着你抬起手握住他攥着伞柄的那只手,看着你眼中似乎带着期许的目光,他心中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俊朗的脸庞上浮现出心疼之意,他多想将你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你的背,来试图安慰现在他这个因朋友离世的而伤心难过的女孩。
丁程鑫“怎么会。”
丁程鑫“你的朋友一定不会这样想的。”
丁程鑫轻轻拉过你的冰凉的手覆上了他的脸颊,柔声细语的注视着你。
丁程鑫“如果我是你的朋友,我会想,还好你没有流眼泪。
丁程鑫不然也许会在天上着急的想要替你擦掉眼泪,安慰掉着泪珠的你不要哭。”
丁程鑫“想必你的朋友也会是这样想的。”
你怔愣片刻,眼眶渐渐泛红。
转过头,你又一次视线投向洛楠的墓碑上,轻声喃喃。
迟厌“是这样吗…”
你也会是这样想的吗,洛楠…
丁程鑫“嗯,是这样的。”
你知道丁程鑫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来安慰你,希望你内心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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