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念戴好手套，翻了翻受害人的衣物，从里面找出一个钱包和手机，以及一袋不明白色颗粒。
“受害人目前只发现脖子上一道伤口，其余无法查明，需要法医鉴定。不过，那一道伤口并不严重，不至于死亡。受害人腹部的不明液体以及衣服里的白色颗粒无法知晓，到时，带回去进一步检查。”盛时念将手套摘下，盯着尸体分析。
“没有其他伤口？那嘴上的怎么回事？”张梅指着受害人的嘴，“而且我觉得，那不明颗粒可能是…”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场的人都明白，张梅想说的是毒品。
不过没有一个人敢肯定。
季慕衍不知想到什么，说到：“四肢被切，嘴巴被缝，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想到那个组织呢？”
沉默，所有人的目光刹时投向季慕衍。季慕衍耸耸肩，也没说什么。
“组织”是警察不能说的禁忌，曾经的“组织”在一年内连造十几起命案，可谓是警察的心头大恨。
不过在去年，“组织”的主要负责人都已被宣布枪决。但是“组织”的杀人手法也是对受害人使用毒药，将受害人嘴巴缝起来也是他们的风范。
盛时念一开始也有怀疑过，但是明明“组织”负责人都已死亡，人不可能死而复生吧？
“这不可能，”盛时念说，“所有人【组织】都死了，不可能会再次出现，这或许只是模仿作案…”
“先不说他身上带有疑似毒品的颗粒，光看嘴角的缝补角度，以及液体的位置和几年前最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而且，十二起案件，除了警察没有多少人看过案发现场，不可能连药水和脖子上的伤口都一模一样。”
季慕衍倚在墙边，语速很平静，像是在陈诉一件非常普通的事。但说出的话却令众人愕然。
“果然，”盛时念想，“江局没看错人。”
“一会去警局好好检查一下，”盛时念故作镇定，拍拍季慕衍的肩膀，“话不能说太早啊，年轻人。”
季慕衍没说什么，等众人一来，就默默离开了。
在把尸体处理好后，盛时念发现密室里已经没有了季慕衍的身影，他冲出密室，往前走了走了几步，看见季慕衍站在贴近游乐园大门的地方。
“你站这干什么？”盛时念走过去，慢慢靠近季慕衍。
季慕衍扭头，说到：“里面太闷，我出来透气。”似乎想到什么，他问：“尸体处理好了吗？”
“嗯，已经送进警车了。”
随后，便没什么话题可聊，两人就这么站着。
“你放在我办公室的个人资料我看了，”盛时念起了个头，“其实我觉得，一开始，你更适合当一个律师。曾经还做过法律顾问，为什么选择警察这一条路？”
他和季慕衍这两天相处下来关系不错，但也没有熟悉到无话不谈这个地步。所以这个话题，盛时念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季慕衍会接下去。
“因为我想报仇。”少年独有的青涩声音中夹杂一丝沙哑，在少年和青年的声线中徘徊。
盛时念没有说话，他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们不知道，冬天里沉眠的蛇正在苏醒。他们会敲响警钟，从蛇窝里冲出，吃掉身边威胁他的小虫。这个杀人案件，也只是个开始，是罪犯送给警察独有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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