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澜山还是不希望虞妖妖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虞妖妖的气色不太好。
虞妖妖怎么?
虞妖妖澜山君怕我去了,耽误你的好事?
肖澜山我没有!
肖澜山你,诬陷我。
肖澜山一板一眼开口,明明眼底愠怒很重,但是还是顾念着虞妖妖的情绪,压下去,只着刻板的语调里,有藏不住的憋屈。
虞妖妖那,明日一起。
虞妖妖天色不早了,都早些休息吧。
这极北之地,终日落雪也就算了,连灵气也稀薄的可怜,他们这四人中,都没有水灵根,在这雪原上,反而受了束缚,不然也不必如此畏首畏尾。
次日。
虞妖妖却是一改素白的衣衫,穿了一整套黄泉碧落的衣服,花蕊之后火红的金丝细蕊夺目生辉。
成渝看到的第一秒,直接愣住了。
龙套成渝:大师兄,这杜医修好漂亮呀。
可是,她不是给夫君守孝,今日怎么不守了?
人没死,自然不用守孝了。
她不仅衣服华丽。
就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碧玉连枝的簪子把头发松松散散的挽着,看似随意,实在慵懒温婉,中和了衣服带来的明艳张扬。
真应了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
肖澜山恩。
肖澜山自然知道虞妖妖漂亮。
虞妖妖走吧。
虞妖妖小弟弟,看好家哦。
成渝哐哐点头,脸都红了。
虞妖妖瞧着,有些乐。
虞妖妖你这师弟,挺有趣。
肖澜山他傻,习惯的,改不了。
龙套成渝:(师兄,我听的见,你别当我傻,行不行!)
虞妖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出来这么久,性子一点没变。
两个人一同出门,屋外的风雪难得停了,晨光落于冰雪上,连日的烦闷都散了不少,虞妖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经过昨日,她想来一下,也许她不必太刻意。
虞妖妖该说你教的不错吗?
都是一样的古板正直。
肖澜山那我要全当是夸奖了。
虞妖妖本来也是夸奖。
肖澜山不知从哪里整来一把伞,水墨丹青的伞面,撑在他手上,本来不值钱的油纸伞忽然金尊玉贵了点。
虞妖妖过来些。
虞妖妖不是要给我撑伞吗?
肖澜山愣了一下,他的确是如此打算,虽然风雪已停,但是还是有不起然落下来的碎雪。
但是他没敢,怕虞妖妖不喜。
虞妖妖怎么?
虞妖妖澜山君是不愿意为我撑伞?
肖澜山没。
肖澜山荣幸之至。
他撑伞而来,涉阶而过,明明不过两步的距离,却偏走的慎重而飘逸,优雅而高贵。
有的人就是得老天独厚,即便冷着一张脸,也似冰雕玉刻的精品。
很难让人不喜。
雾霭色的衣衫,雅致不俗。
啧!
这男人,真是太招人眼睛了。
虞妖妖没说话,与肖澜山走在伞下,脚下的雪咯吱咯吱,就像岁月无声的年轮,忽然有了回音。
两个人的衣摆随着行走间,缱绻在一起,然后又分开。
虞妖妖低着头,忽然想起一句古诗词来。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