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一层层漫上来,似溪水漫过野草的温柔,又似致命的毒蛇,在享用美食前最后的缠绵。
顾南山一瞬间觉得心疼的紧,又不知为何,定定站在原地,没有动,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纤细无骨的手,放在他耳骨上,细细描摹。
虞妖妖郎君,妾身好疼啊。
虞妖妖郎君不想救妾身吗?
虞妖妖只要郎君救了妾身,我可以送你无边的天赋,你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御灵师。
顾南山朝旁边一退,也不要推,就避开了。
冷冷看着出现的虞妖妖。
顾南山这件事,你应该去找顾家家主,他不是更能满足你的想法。
虞妖妖顺势懒散依靠在太师椅上,手上和脚上带着厚重的镣铐,某些地方更是露出白骨。
衣服被鲜血染尽,寻常人看着都疼,但是她完全没有表情,甚至忽略她这一身惨淡的模样,还可以称得上是从容不迫。
虞妖妖怎么,你吃醋?
虞妖妖其实我也没有和顾家同流合污,我也是被逼的,你现在不是看到了,我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傀儡而已。
虞妖妖低垂着眉,嘴角带着嘲讽。
虞妖妖你在顾家,即便不是御灵师,也该明白,鬼显露在人前的样子,就是它死前的模样。
虞妖妖我看着可怜吗?郎君~
顾南山暗自掐了掌心一下,不疼,还是梦中。
他出不去。
顾南山可怜。
虞妖妖郎君既然觉得我可怜,为何不愿救我~
顾南山不动如山,静静坐着不动。
任由虞妖妖爬上来。
这位,可不是普通的女鬼,别看着如此好说话,但是这自成一界的梦境,还有昨夜死去的那个侍卫,顾南山发誓,自己只要说不好,大抵脖子跟脑袋也可以分家了。
而且,人为何会成为鬼,必定执念很深,而且睚眦必报,昨夜自己刚刚杀过她一次,对方如此和颜悦色,以美诱之,必定有诈。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在他捅进了对方身体里桃木匕首之后。
阴冷的怨念,犹如实质的雾气,一点点将顾南山包裹起来。
对方在催促着他回答!
顾南山你要我救你?可是昨夜我还伤害过你,难道你不恨我?不怕我救你的空档又动手?
涌动不停的雾气忽然凝滞了一下,越发阴冷。
果然,对方对他有恨。
虞妖妖妾自然怕。
虞妖妖可是小哥哥不是说了会救我,还给我起了桃夭的名字。
虞妖妖哥哥只是想活下来,有什么错,易地而处,我也会这么做的,既然现在说开了,我相信,哥哥会乐意救我的。
虞妖妖而且……哥哥不是想救那些庶子吗?只要我一日被困在这里,那顾家的献祭就一日不会停!
顾南山抿了抿唇。
说的可真是善解人意,只怕是当代女性都没有这么体贴。
顾南山动了动指尖,只能触摸到一团虚无。
顾南山要我如何救你!
虞妖妖七月半,你独自一人来后山,我教你。
顾南山……
顾南山好。
顾南山但是你要回答我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