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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并不是玩笑话,她血红的双眸中充斥的是从未有过的犀利,是那种被逼入绝境的垂死挣扎。
转身,挥伞折断捆住笙箫默手脚的锁链,伸手接住满身是伤的他,缓缓下落跪坐在地。
这期间,再无一人前来阻拦。
张古稀笙箫默……
慢慢找寻握住他满是血的手,她眼中的犀利才有所冲淡,是被眼泪所冲淡。
但手下的触感,却是有些粗糙,张古稀缓缓捋开他的袖口,定睛一看……
那密密麻麻腐蚀的伤,从手背一直蔓延到半个胳膊都面目全非……是绝情池水。
他们……真的在他身上泼洒绝情池水…
张古稀……
手中微紧,心疼,心痛……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伤。
若不是他对自己动情至此,又怎会受内伤外伤反噬之伤,怎么会受销魂钉绝情水的致命摧残。
他应该还是那个潇洒慵懒的儒尊呀……
忽的,手边缓缓被力触动,她垂眸一看,是他虚弱的仰头冲自己笑着,
笙箫默我,没事……
那抹笑,含着血,格外逞强。
张古稀…走,我们找大夫……
强忍着心中翻涌的难受,张古稀一声轻笑,再度召唤出卧槽伞于手,殊不知,身后一股突如其来的可怖能量已近在眼前。
白子画师兄!!
白子画一刹察觉,却已迟了半分,摩严像是化身鬼魅猛地窜到了两人身后,抬手一记毕生修为浮沉断就要往张古稀后背击打而去。
既然师祖的预言没有灵验,洪荒之力并未解封,眼前这个张古稀随时都有堕仙的风险,更何况她与自家师弟纠缠不休。
最为重要的是,她对长留有了极大的威胁,那么……除之而后快,便是最好的办法。
摩严沉默的这片刻,脑海里已经将这思路理了个清晰明了。
出其不意,出手狠绝,就是要一击致命不留活口。
为了长留,哪怕事后他将被以弑祖的罪名处以极刑,他也要这么做。
可是他没想到,已经受了如此重刑的笙箫默竟然还能撑起最后一口气,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张古稀,抬起一掌携着浑身最后一抹气力应了上来。
“哐!”
璀璨花火一蹴而就,碾压性飞离出去的……却是摩严!
一支玉箫自他手中横空蹦现,明烁着绚烂光芒掀起铺天盖地的气场,不仅是近在咫尺的摩严,就连周旁围观的众人皆被掀飞了去。
突然被推至一旁的张古稀懵得很,跌坐在地上,却根本不受一丁点能量波动的影响,
张古稀笙箫默……
再望向那边之际,笙箫默已然立身而起,周身为不知何处来的煞白光芒所笼,一蹴而就,遍体的伤在这趟翻涌中逐渐消弭,就连衣物上的斑驳血迹也一并消融不见了。
掌心向前,还立着一支眼熟的玉箫。
那只玉箫,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的光华,隐隐又带着些许朱红,像是被绳索束缚住的人一般,挣扎着,却无力挣脱。
笙箫默歃血封印…?
稍稍偏头,笙箫默握紧了手中的玉箫,自我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