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菀卿晕倒后被安置在了偏殿,皇帝好似不在意慕菀卿刚才对她拔剑相向,还特意让刘公公起来了太医,为慕菀卿诊断。
“卿儿她怎么样了?”澜沧赶紧拉着太医问道,生怕慕菀卿出了什么闪失。
“毅王妃身子本就不好,许是上次小产一直没恢复,现在亏虚的厉害,怕是……”
“怕是什么,卿儿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太医说完,澜沧记着吼道。
“澜沧……”
皇帝喊了一声,稍作提醒。
“毅王妃以后就得小心将养过个三年五载的也就能恢复了,不可再让她情绪激动,否则会危及生命。”
“本王晓得了谢太医。”
“既然没什么大碍,那就找几个人过来伺候,澜沧跟朕过来……”
澜沧有些不放心慕菀卿,但他清楚的知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大殿内慕铭赫还跪地不起,屹川看见皇帝和澜沧回来时面上一瞬收起了怒色,澜沧这才明白皇帝刚才也为何出去了。
明显屹川和慕铭赫说了什么,俩人都面色不善。
“朕亲封的侯爷就是不一般啊。先是谋害真的儿子不成,然后通敌叛国,教养的女儿也是有出息,竟公然拿剑指着朕,你宣平侯府有几个脑袋够朕砍得。”
澜沧竟没想到一直拐弯抹角的皇帝会这么快进入正题。
“儿臣觉得此事有疑。”
澜沧已然是这句话说的不卑不亢。
“好,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屹川告诉你这瞎了眼的弟弟。”
“是。”
“这字条上的字确是宣平侯亲笔所书,儿臣幼师的宣平侯教导些时日,对他的字还是熟悉;还有这纸得来不易,想必三弟不会不知吧,现如今能用这纸的也只有你我二府,和宣平侯府。”
澜沧自是知道,当他捡起字条时就注意到了这纸,以至于一直在想这件事连慕菀卿夺剑时他也没反应过来。
“宣平侯您说句话啊!”
自始至终慕铭赫都没有争辩一句,甚至都没开口,澜沧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是这时候还不说话,那豪不夸张的说这个宣平侯府就完了。
“听三弟这意思是觉得我在陷害宣平侯,那你说说这字条从何而来,你是觉得我要投敌叛国杀了你,还是三弟早有预谋这个打算……”
“忘了告诉三弟,我们在宣平侯府发现了一批信鸽,和霖国慕璟白院子里的一模一样。”
澜沧知道慕璟白和慕铭赫一直靠信鸽联络,可也只是父子间的问候,怎么就成了罪证。
“明赫,你我弱冠之年相识,征战沙场半生,朕想听你亲口说。”
慕铭赫一只手支着头,低声问道。
“臣知罪,是臣的一年之差阴差阳错的害死了璟白,可这一切与旁人无关,卿儿还小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才对皇上出言不逊还请皇上恕罪,臣自当一力承担罪责。”
慕铭赫抬头看了许久,也不知是在看什么,接着深深叹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还一个宣平侯,好一个慕铭赫。”
皇帝直勾勾的看着慕铭赫,而后者并不畏惧他嘴角噙笑。
“臣与陛下因一杯酒相识,那皇帝可否与臣再饮一杯。”
“好,还请爱卿放心,朕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澜沧替宣平侯把酒倒满”,皇帝挥挥手,指着桌上的酒壶。
澜沧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他疑惑的拿起桌上的酒壶,倒满,双手递给慕铭赫。
“宣平侯,请。”
“今日能得毅王殿下倒酒,是臣的荣幸了,臣没有看错人,卿儿就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慕铭赫举起酒杯和皇帝遥遥相举,然后俩人一饮而尽。
“爱卿,你莫怪朕心狠……”
说是迟那时快,宣平侯拿起地上那把剑,瞬间血光四溅,一切让人措不及防。
“苏禾,我不能陪着你了……”
这是宣平侯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自从一带英雄潦草落幕,让人一时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