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岁

山顶，少年与女孩沐浴在日出的霞光里如一幅美好的画卷。

顾芷璃哥哥啊~

韩仄言嗯？

少年低下头，初生的太阳热烈的光芒倾泻在他身上使得那脸上的轮廓仿若镀上了金边，也使顾芷璃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含着温柔的。

顾芷璃哥哥会这样一辈子陪着糖糖看日出吗？

似乎听见少年鼻息间发出一丝轻笑。

韩仄言糖糖啊，一辈子……

可不够啊……

顾芷璃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本欲脱口而出的话却又如鲠在喉。

韩仄言一辈子太长了，哥哥也不知道啊。

终是没能说出那句话。

顾芷璃……哦……

她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黯淡。

他料定她会是这反应，他何尝不希望对她说出剩下那半句话，只是，若许下这诺言，只怕是来日只会让她更加无法承受吧。

他不是那种空许山盟海誓的人，若是应允了她，便一定会做到，可是像他如今这样，是断然不敢轻易许诺她的，他怕日后她再忆起他，会记恨他……

见她无话，他便转过头去看那日出，心下是无尽的伤感。

很久以后再想来，若是那是他说出了心中那句话，结果会有所不同吧。

只是啊，这世上的事，都是如此，一生一次，一期一会，一日千里。

他想穷尽一生护她周全，可惜感情从来就不听话，从爱出发却通往复杂。

在此后的冗长岁月里，他都想知道他到底是在护她，还是将她往那没有退路的深渊里多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