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坐在桌边垂眸看着面前的罐子,迟迟没有回答,武崧在他身旁转了转,抿唇思考片刻,又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料却被老猫用烟斗又狠狠砸了一下。
武崧吃痛的收回手去,手凑到唇边轻轻的吹着,不解的看着老猫,对方正瞪大着一双棕褐色的眸子愤愤的瞪着他。
“前辈,您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叫了几个不知装着什么的罐子,眼睛就恨不得永远粘在上面不离开呢?自己上前想要提醒他,却被狠狠砸了一下,这算什么?!
老猫不屑的轻哼,将烟斗重新插回腰间,随手拿过一个罐子,就将上面的盖子打开,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老猫倾身享受的闻了闻那酒香,好一会儿才满足的抬头冲武崧笑眯眯问道:“小伙纸,你要不要与我这个老家伙共饮一杯啊?”
“前辈,武崧并不饮酒。”
“无趣!”老猫气的径直转过身去,就着罐子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末了擦了擦唇边残留的酒水,将罐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再次说道:“真是无趣!”
“小子,过来!”
武崧听话的过去站在了他身边,老猫看了微微撇了下眉,没说什么。
“前辈,现在可否说明一下,若不能,俺武崧就先走了。”
“走?走什么走?!刚谁说有耐心听完的,现在还没说就不耐烦了?你这小娃娃,欠收拾是不是?!”
“前辈,您又误会俺武崧了!”
老猫看着武崧轻哼一声,也不在废话,耐心讲解起来:“夜晟风和陌琰逸这两个小子可不轻易帮猫,你这小子何德何能能让他们俩都来帮你?”
“不轻易帮猫,可他们帮了我们啊?这半个月看来,他们并不像您所说的那样?”
“就在昨天,城中遭受外来猫破坏,有一名弟子向他们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他们二话不说就跑出去帮忙了,他还帮我把不知被谁控制的同宗前辈,还有一位遇袭的同宗前辈救了下来,完全都不像您所说的那副模样啊?!”
老猫听后又是一脸凝重,拿起酒罐子也是直接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末了擦去唇边残留的酒水眯眼看着武崧,道:“稀奇,真是稀奇啊。”
武崧听得很是懵逼,刚欲开口询问,老猫又开口了:“平常我让他们帮我个忙,无论大忙小忙都不愿,现在要在整个做宗域内找猫,这么个无异于大海捞针的苦逼事都愿帮忙,我与他们十几年的交情还比不过你们短短半个多月的交情?”
“哈?!前辈您说什么?十几年的交情比不过短短半个多月的交情?”
老猫侧身拿着酒罐子,又像个老王八似的一只腿曲起踩在长板凳上,与之相反的手肘抵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又灌了一口酒,道:“怎么?想嘲笑老夫?”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说我与两位前辈并无交情,只是萍水相逢一场罢了。”
老猫嘴角微微扯了两下,捏着酒罐子口的手力气逐渐加重,罐口已有了一些不明显的裂痕,神色难看的睨着武崧,语气尽量平静却还是能听出明显怒意。
“你这是在变相的嘲笑老夫吗?!”
“……”我该怎么说?又能怎么说?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武崧仍旧不语,持续了不下一刻钟,老猫的脾气竟也慢慢的消了,再次疑惑发问:“不过,你一只与他们并无交情的猫,他们竟然肯帮你,这在做宗可是想不都敢想啊!”
“???何出此言?”
“这两只猫并非我做宗弟子,做宗的事自是与他们无关,帮不帮忙什么的自也是一个道理。”
“难道他们就从未帮过什么忙吗?”
“帮过,但很少,有的忙帮到一半就不帮了,两猫就在旁边当起了观众,把那当一场戏看呢?陌琰逸除了摆着一张死人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那冷漠的看着之外,都还好。但夜晟风这个臭小子时不时出来掐断,加油打气吁声什么的全都给你搞上了,唯恐天下不乱那样,忒踏马叛逆!”
听老猫这么一说,武崧不禁开始担心起来,他们会不会才帮到一半就不帮自己了?那到时候他又该如何?
武崧沉默了,突然他眸子一亮,好似想起了什么被自己漏掉的细节。
刚刚前辈说夜晟风和陌琰逸两位前辈并非做宗弟子,这么一想,在这半个多月以来,还从未听过其他弟子称呼他们为师兄或师弟,而他们亦是如此。
不对!他们称呼明川前辈为师兄了,难道明川前辈也并非做宗弟子吗?
这么想着武崧也就这么问了,老猫给出的答案是:“明川自幼便在我宗长大,如今已经20岁了,实力在一派弟子中也算得上是拔尖的存在,待过几年,若有哪位长老退休的话,明川便是接替长老位的不二猫选!”
“至于他们为何会称呼明川为师兄,完全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敬称罢了,理解为开玩笑也可以。”
武崧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么一说一切就有个解释了。
昨天那个弟子为何称呼夜晟风为“夜兄”,我当时也就只当是太着急了,叫错了而已,现今想来,那个弟子在拉住夜晟风袖子之前,还小心翼翼、迅速的瞟了陌琰逸一眼,似是很害怕陌琰逸,在拉住夜晟风袖子之后,那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在遇到这么个情况之下,应当有的焦急的表现,反而有着浓厚的恳求意味,而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猫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想起,武崧尾巴直接炸毛了,思绪也断了。
“前辈,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老猫乐呵的笑了,“小伙纸,你难道没察觉到你刚刚不自觉的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全说出来了吗?我觉得很对,在表示赞同呢。”
“啊?什么?”
“没什么,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估计他们俩最近如此反常,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吧?”
“出事?”
武崧更加疑惑了,这怎么上一件事情还没完全搞清楚,就又跳出来一件事情?
做宗不是早就已经脱离混沌的控制了吗?怎么还有那么多事要解决啊?照这样下去,待他们离开做宗,又要耽误多少时间啊?!
“老夫也不知道是何事,他们俩的心思老夫也很难猜透。”
无话,陷入无边的沉寂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