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苦院。
许寓扔下手中的书本,脸色阴沉,
许寓“她应战了?”
牧白点头,
牧白“是。”
许寓不屑一笑,心中气结,
许寓“曹意汝在棋术一门钻研已久,岂是一朝一夕所成?她根本就不在乎结局。”
牧白眉头微微皱起,
牧白“薛先生,似是未曾真正将公子放在心中。”
许寓没有回答,而是随手将桌上的帖子递给了牧白,
许寓“将帖子送出去。”
牧白双手接过,
牧白“公子三思,这帖子一旦送出去,在江湖上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许寓“无妨,”
许寓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然后转身朝着山上走去。
此时,启明书院也已经炸开了锅。
一群文人围在一处讨论着薛枝枝与曹意汝的赌约。
柳先生“两女争一夫,真是有意思啊,金陵,许久未曾这般热闹过了。”
老先生“曹意汝乃是棋坛圣手,薛先生虽在诗书之域有些造诣,但术业有专攻,依我看来,薛先生离开金陵,已是必然。”
……
藏经阁。
枝枝认真翻阅着手中的棋谱,心中却是有些打起鼓来,曹意汝钻研各种棋路,这书中所记载的内容她恐怕早已经记得滚瓜烂熟,她想要通过这些书本知识赢她,谈何容易。
这般说着,她便靠在窗边闭目养神起来,一阵微风吹过,她似是想起了当日在春城湖畔向程先生讨教棋艺的事儿。
程先生“棋盘之上千变万化,就如同人生一般,无需太过死板,若是过于刻意,就没意思了。”
她猛地睁眼,曹意汝一直以来皆以累积天下棋路而出名,可是,这书本上的棋路皆一板一眼,都是些死物,若是,能有些与众不同的棋路,怕是就不一样了。
这般说着,她将手中的书本一收,转身便走了出去。
此时一群学生走过,个个容光焕发的掂量着手中的荷包,
“这次,我押曹先生赢。”
“若比的是算学,我定然买了薛先生的注,可是这棋术,我就不敢了。”
枝枝听着他们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嘀咕道,
薛枝枝“术业有专攻。”
小竹苑。
枝枝让六重从许泊常那里拿了不少白纸过来,没日没夜的在屋里画着图。
六重“阿姐这哪里像是要比棋,倒更像是要建房子。”
枝枝低头一族,
薛枝枝“都一样,都要把宅基打牢了。”
说着,她顺手从身后拿出一个大大的荷包,
薛枝枝“去帮我押个注。”
六重“阿姐要押谁?曹先生吗?”
枝枝抬头看他,自信一笑,
薛枝枝“不,押我自己。”
棋坛。
曹老爷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曹老爷“意汝,你这是要做什么?”
曹意汝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棋盘,
曹意汝“赛棋啊。”
曹老爷“你既要与我离开金陵,又何必与那薛月再比试一场?无论你们俩谁赢了,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曹老爷甩袖道。
曹意汝“那又如何?”
她道。
曹老爷“你若输了,怎么办?”
曹老爷又道。
曹意汝摇头一笑,
曹意汝“我不会输。”
十日后,天上刚刚下了一场小雪,金陵的城门便打开了。
从四方八方而来的文人,都陆续进城,皆想看看这一场早已经确定的结局。
程先生牵着小毛驴慢慢悠悠进城,踩碎一地冰霜,他呼了一口热气,抬头去看那阔别已久的城门。
薛枝枝挑战曹意汝,这可是不能错过的大事。
他坐在茶馆中听着人们的谈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人人皆道曹意汝必胜无疑,且在他看来,未必。
忆苦院。
一只雪白的大狗正追着那胖乎乎的狐狸跑来跑去,在院子中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刘开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顺手扯了扯头上的帽子。
许寓自山上慢慢走下来,
许寓“师父,如今你已经在我院中了,何必还做这般模样?”
刘开源未曾动作,
刘开源“游历江湖之人,习惯了。”
许寓撇嘴,转身便走。
刘开源“站住,”
刘开源道,
刘开源“明日两位美人儿就要为了你打擂台了,你不高兴?”
许寓心中有些不悦,
许寓“与我何干?”
刘开源“若是月儿输了,你当如何?”
许寓沉默了片刻,
许寓“她想去何处便去,又不是我能左右的。”
刘开源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开源“心口不一,你这小儿何时瞒得过我?”
许寓不再说话,而是在旁边的柱子上靠了下来,
许寓“她没把我当回事儿。”
刘开源“哼,”
刘开源嗤笑,
刘开源“你当,人人都有这般挑战能人的勇气?她若想离开你只管离开便是,何必丢尽脸面?”
许寓微微嘟嘴,低声道,
许寓“她明明知道曹意汝最擅下棋,却还是应战了。”
刘开源将帽子抬起一角,挑眉看着他,
刘开源“你如何知道她就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