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看着瑾昭原地炸毛,无奈的说道:容齐“你这几日就没有一个看中的?这些人,都是西启的青年才俊。”
澹台瑾昭“什么青年才俊!一帮歪瓜裂枣,简直就是跳梁小丑!”瑾昭气急败坏的说道,“人品恶劣!”
容齐“阿瑾!”
容齐见她越说越过分,打断她,说道,容齐“你不喜欢,但是也不可以如此恶语相向,毁人名声!”
澹台瑾昭“你!”
瑾昭将这些日子天眼送来的消息,全数扔在他面前的桌上,
澹台瑾昭“你自己看看,还有,你知道这些人里面,有多少人偷看,轻薄于我吗?”
容齐“何人如此大胆?”
容齐将手上那些纸拍在案上,一时气急,咳喘不已,瑾昭立刻紧张地叫人传太医。
澹台瑾昭“好了好了,我都不气了,你,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做什么?”
瑾昭紧张的给他拍背顺气,端茶倒水,容齐推开她递过来的水,问道:
容齐“是谁,谁敢对你无礼?”
澹台瑾昭“我,都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你,你就别操心了。”
瑾昭拉住他的手指尖却触到一团血迹,她看着指尖上的血,澹台瑾昭“怎么,怎么会?怎么就咳血了?明明,明明之前,之前,韩苏!我去叫他这个废物!”
容齐拽住她的手,说道:容齐“无事,这几日我郁郁难解,如今咳出来,倒是好了很多,你不必惊慌。”澹台瑾昭“真的吗?”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求证,容齐努力压下喉间的腥甜,安抚地说道:容齐“自然是真的,你扶我进去躺一会儿。”
瑾昭扶着容齐去内殿躺下,容齐看着她跪坐在床边,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衣袖,锦被上很快湿了一大滩。容齐抬手擦去她 脸上的泪水说道:容齐“哭得像个小孩子,丑死了,你若是真过意不起,过来。”
瑾昭凑近他,认真等着他开口。容齐“看见桌上的奏折了吗?去端过来,朕拿不起笔,就由你代笔不可教人看出来。”
澹台瑾昭“好。”
瑾昭动作利索的将东西搬到床边,一本一本的仔仔细细地念给他听。
容齐说如何批复,她就认认真真地记下来。看着她这乖巧的模样,容齐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若是一直这样也不错。
澹台瑾昭“好啦,都处理完了,你是不是也累坏了?”
瑾昭将奏章都堆放好,重新在床边坐下,扶他坐起来些,说道,澹台瑾昭“先把药吃了,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容齐“朕累了,不想吃东西,你陪朕歇一会儿。”
容齐拉住她,握着她的手,闭眼睡下,瑾昭趴在床边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符鸢进来时就看见容齐睡着,床榻之侧居然安睡着一个姑娘,看这姑娘的打扮不似宫中之人
符鸢“皇上身边最近倒是美人环绕,格外的多,查清楚,这是哪儿来的美人。”
斯琴“是。”
符鸢看着床上的容齐,看着眼前的逆子,仿佛那三日的景象历历在目,犹如昨日,她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睡梦中的容齐忽然觉得呼吸不畅,他皱着眉低声叫了一声:容齐“阿瑾,莫要胡闹。”
察觉到颈间的阻滞之感消散,容齐未曾多想,继续睡了过去。
符鸢“阿瑾?”
符鸢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这个阿瑾到底是什么人。她将手上的药瓶放在他枕边便大步离开了。
到不能怪容齐不曾多想,这些时日容齐和瑾昭同塌而眠,中间以锦被隔开,但是瑾昭睡姿不好,十分喜欢圈着他的脖子睡,他最初也不习惯,可是瑾昭每每睡熟便抱着他,这一月的时间,他竟是习惯了。
次日一早,容齐醒来,看到自己枕边的药瓶,再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瑾昭,他只觉得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容齐“阿瑾,阿瑾,醒醒。”
容齐能想得到的就是让她马上离开。
澹台瑾昭“嗯?”
瑾昭站来起来。
澹台瑾昭“怎么了,什么时辰了?”瑾昭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脖子,说道,“我脖子好疼啊。陛下,你脖子怎么了?谁干的?”
容齐来不及和她解释,容齐“别管这些了,马上走,一刻都不能留。”
容齐拉着她跑到门口,拉开门,门外站着的赫然是符鸢和她的侍卫。容齐下意识地瑾昭藏到身后,
容齐“儿臣参见母后。”
符鸢“齐儿这一大早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这是要去哪儿啊?”
符鸢看着容齐。
容齐看到内侍手上的药碗,说道:容齐“这个婢女形状无礼,以下犯上,儿臣,正要将她逐出宫去。”
符鸢“将澹台家的大小姐当宫女,齐儿,你这话可是认真的?”
符鸢看着容齐说道。
瑾昭这会儿是明白过来了,她挣开容齐的手,走出来看着符鸢说道:澹台瑾昭“自然是君无戏言,我澹台家是西启皇室的臣子,便是手握重兵,分封一方,也是陛下的臣子,陛下是主,那臣女自然是奴了。”
符鸢“是吗?”符鸢看着瑾昭,笑着说道,“果然是澹台家金尊玉贵的大小姐,这嘴上的功夫,不输澹台家的马上功夫啊。就是不知道,这口口声声的忠君能有几分是真啊?”
容齐“母后!”
容齐看着她递到瑾昭面前的碗,立刻将瑾昭护在身后说道,容齐“母后三思,母后既然知道她是澹台家的独女,母后就不怕开罪镇南王吗?”
符鸢“你在威胁哀家?”
澹台瑾昭“错,陛下是提醒太后。”
符鸢“伶牙俐齿,”符鸢冷笑一声,厉声道,“给哀家拿下!”
容齐“放肆!”
容齐拦在瑾昭面前,瑾昭看着符鸢说道:澹台瑾昭“太后娘娘,我乃是镇南王嫡女,我爹手握南境三十万大军,我娘是戎狄的嫡长公主,我阿翁是戎狄的莫白汗王,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个不要命的,敢动我!”
符鸢看着这样孤高傲视的瑾昭,心中的怒火直接将她残存的理智烧了个干净,她看着瑾昭,冷笑一声说道:符鸢“是吗?哀家倒要看看,澹台家能把哀家如何!给哀家拿下!”
澹台瑾昭“你!”
容齐“母后,”容齐将瑾昭护在自己身后,说道,“母后只是要人来喝这一碗药罢了,儿臣喝也是一样的,瑾昭还是个孩子,母后放她出宫吧。”
容齐只以为那是同平时一样的毒药,他一饮而尽,将药碗还给符鸢。
澹台瑾昭“你吐出来,快吐出来啊!”
瑾昭看着符鸢,恨不得扑上去弄死她,容齐拉住她,说道:容齐“这样的药我喝过的多了去了,不差这一碗,你马上出宫,回南境去,不许再回来。”
澹台瑾昭“我,”
容齐“听话!”容齐大声打断她的话,“让朕看着你走,走啊!”
澹台瑾昭“我带你一起走。”
瑾昭拉着他,抽出腰间的白蟒鞭,软鞭落地,地砖之上留下一道鞭痕,碎石飞溅。
符鸢“澹台小姐尽管走,只是这三日分量的媚合、欢,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能不能活得过三日啊。”
符鸢的话让容齐和瑾昭都楞在了原地,媚合欢?
澹台瑾昭“三日的分量,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你怎么下得去手!”
瑾昭看着已经站立不住倒在地上的容齐,盯着符鸢。
符鸢看着瑾昭,说道:符鸢“澹台瑾昭,你的一生或是你澹台家的忠君之名,你只能选一样,哀家,交给你来选。”
符鸢将一把钥匙放在她手中,符鸢“哀家只封侧门,这正门,哀家从里面锁,走还是留,都随你。封门!”
容齐此刻才知道这药是何等难熬,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瑾昭,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澹台瑾昭“容齐!”
瑾昭看着他向浴间而去,立刻拉住他。容齐“放手!”容齐看着瑾昭,艰难地说道,“快走,不用管朕,走!”
瑾昭堵在浴间的门口,浴池内都是冷水,以他的身体,别说三日,就是三个时辰也是逼着他去死。
容齐挣脱不开她,看着身后的柱子,直接向柱子撞了过去,瑾昭扑过去拦住他,将他扶起来,容齐“你到底要做什么?快走!”
容齐躲开她的触碰,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瑾昭看着他,澹台瑾昭“如玉君子,好像陛下比较吃亏啊。”
瑾昭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容齐闭上眼,容齐“你走啊!你别做傻事!”
瑾昭脱掉外袍,看着闭着眼的容齐,她蹲下身子,抱住他,在他耳边问道:澹台瑾昭“我,不好看吗?”
容齐感觉到她的动作,脑中便全是那日她在内室问他话的场面。
澹台瑾昭“陛下,不看我?”瑾昭笑了一下,说道,“那我可就自己来了,陛下多担待,毕竟我可是第一回。”
她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唇便吻了上去,容齐的理智在这一个吻中彻底沦陷,药力掌控了一切。
再醒来,容齐看着自己身下不着片缕,伤痕累累的瑾昭还有那随处可见的靡、乱之景,他顾不上其他,匆匆将人抱进内室,只披了一件衾衣,他伸手去推门,果然侧门已经开了,小荀子垂着头跪在门外,
小荀子“陛下。”
容齐“去叫水,传韩苏,带上女医。”
容齐说完便回了内室,坐在床边,看着满脸泪痕的瑾昭,药效退散,这三日的记忆涌上来,他清楚地记得她在他身下痛呼哭喊,直到晕厥,再到清醒,他浸湿真丝的手帕,一点一点的擦去她身上的污物。
看着她人未清醒,眼角却不断有泪水流出,他给她换上他最轻软的衾衣,将她小心地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抚她:
容齐“没事了,没事了······”
看她攥着他的衣袖,他只觉得被她攥着不是衣袖,是他的心。
韩苏带着女医一进来就被殿内混乱的场面惊着了,衣衫散乱,床榻之上,桌案上,斑驳的血痕混着水渍,韩苏垂下眼帘,而那些女医早已脸色涨红。
小荀子“韩大人,陛下还等着呢。”小荀子悄声说道,“这些一会儿自有人来收拾的。”
韩苏跟着小荀子进了内殿,就看见容齐抱着瑾昭,两个人都只穿了单薄的衾衣,瑾昭被容齐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抚着,似是还在昏睡。而容齐眼尾泛红,眼中的恨意清晰到灼人,偏生手上还在轻柔地拍着瑾昭的后背。
韩苏看了一眼地上的水盆,湿透的帕子、浑浊的温水,看样子是已经擦洗过了。韩苏“陛下,臣,给陛下和姑娘请脉。”
容齐托着她的手臂,让韩苏诊脉,至于他自己他早已不在乎了。
韩苏“陛下,主上,会惦记陛下的安危的。”
韩苏小心地劝说道。
容齐嘲讽的一笑,说道;容齐“惦记?她确实惦记,若不是这一份惦记,她何至于如此?何其讽刺。”
小荀子等人具是跪着,无一人敢出声,所幸,容齐还是伸手让韩苏号了脉,韩苏摸着容齐的脉,心中更加沉重了,这启皇的身体本就是个千疮百孔的药罐子,这辈子连夫妻之事都是不宜过多的,如今这一剂虎狼之药下去。
这一二年里好不容易补养起来的身体,便是一下子都掏空的差不多了。只是这话韩苏不能说,至少眼下是不能说的。
韩苏“陛下和姑娘精元大损,陛下更严重些,臣这就回去配药。”
韩苏小心翼翼地回话,
韩苏“陛下,陛下,七情伤身,陛下这些日子药,一日都不能断了。”
容齐“朕知道了,这条命,从今日起,哪里是我的?”
容齐看着靠在他怀里的人,只觉得讽刺,都是因为他,她才变成这样,可她还是只能抓着他求一份安睡。
韩苏“臣,告退。”
容齐“等等,”容齐叫住他,“朕问你,可有必除此次有孕之法?不要伤了她的身体。”
韩苏“这,”
韩苏看了一眼容齐,面对这么一个风光霁月的人,这有些话还真说不出来。容齐“有什么不能说,朕有什么听不得的。”
容齐只觉得讽刺。
韩苏犹豫了一下说道:韩苏“其实,,宫中自由秘法,只需及时将男子精元引出,大抵便不会有孕,只是,陛下和姑娘这么长时间,许是还要再配些药才行。”
容齐“好,小荀子,备水,朕要沐浴。备好水出去候着。”容齐明白韩苏的意思,“韩苏,你在外面等着,朕让你进来,你再进来。”
“是。”韩苏看着容齐抱起瑾昭进了浴间,小荀子打开衣柜,寻了干净的衣衫走到浴间门口,“陛下,”
容齐“滚!”
伴着水声,容齐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愤怒,容齐“所有人!给朕滚出去!”
小荀子“是。”
小荀子将两套找出来的衾衣放在浴间门口,便老老实实地退出了寝殿,寝殿内断断续续地传来女人的哭喊和抽泣声,过了许久,收拾整齐的容齐亲自打开了殿门,小荀子“陛下,您?”
小荀子担心地看向容齐。
容齐看着殿外的侍卫,容齐“小荀子,这几日你听到什么了?”
小荀子“奴才,奴才,什么都没有听见。”
小荀子跪伏在地上说道。
容齐勾唇一笑,说道:容齐“看样子是都听到,传旨,这三日含章殿所有值守人员,阖族,没入军户,迁往云州,永世不赦,后世子孙九族之内皆不得回。”
容齐扫视了一眼所有人,最后看向韩苏,容齐“跟朕进来。”
小荀子“陛下。”
小荀子抬头看着容齐,这几日他也在殿外候着的。容齐“守在这儿,让朕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留。”
容齐变了,这大概是所有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