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前来迎接的孙大人人老成精顿时明白过来,推了推身边的高大人说道:“这启皇不下车,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下不下那是人家的事,咱们来迎了便算是了了这桩差事了。”高大人说着,出列拱手道:“启皇陛下驾临,我主不胜欣喜,特命我等为启皇陛下引路。”
瑾昭坐在车内看了一眼容齐说道:“北临皇倒是好大的架子,我这唯品阁还是挣得少了。”容齐握着她的手说道:“临皇在大事之上是不会落人话柄的。”果然,临皇亲自派了内侍来为他们的车驾引路,一路进了宫门。
马车行至正殿前广场,太子奉命来迎接,小荀子和茗心一人打开一侧车门,容齐起身被小荀子扶下车,而后伸手给瑾昭,瑾昭开心地握住他的手,茗心小心地提着她的裙摆,瑾昭下了车站在容齐身侧。
“启皇远道而来,一路辛苦,父皇早已等候多时了。”太子一时被瑾昭的容颜晃了一下心神,但是随即便收回了眼神,他还是很清楚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的。
“有劳太子殿下了。”容齐虽是面带微笑,但是笑不达眼底。瑾昭好笑的屈指挠了挠他的掌心,而这边临皇已经行至殿外亲自相迎,容齐也不再理会这个太子,至于他会不会秋后算账那就不知道了。
瑾昭跟着容齐一起走向临皇,“启皇,宸后,请。”宗政允赫看了一眼与容齐并肩而行的瑾昭,面不改色地寒暄,但是心中却是重新评估了一下瑾昭的地位。
世人都说启皇宠妻,甚至与皇后同朝听政、共商国事,而今看来传言非虚,只是不知道这宸后是空有美色还是真有治国之才了。
众臣朝拜,容齐和临皇分坐朝上,容齐扶着瑾昭在自己身侧坐下,下面的群臣各自交换了一下眼神,这西启宸后倒是坐得安稳,只是他们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启皇不辞辛苦远道而来,诚意让朕实在感动。”宗政允赫看向容齐寒暄道,“今后北临与西启当戮力一心,共抗外敌。”
容齐知道这是想坐实两国结盟之事,笑着回道:“临皇陛下救危恤患,两邦世代交好。”也算是给宗政允赫吃了一颗定心丸,表明默认两国相交之事。
“启皇虽然年轻,可是朕却觉得与你甚为投契。”宗政允赫此话一出,瑾昭以袖掩唇,轻咳了一声掩住自己的笑意,容齐也是笑了一下,听到她的咳嗽声,关切地看向她。
“宸后可是有何不适?”宗政允赫不得不停下,看向瑾昭询问道。
瑾昭笑着理了理衣袖说道:“多谢临皇关心,本宫并无大碍,想来是两地气候差异,难免有些不适应。”
“无碍便好,说起来宸后与我北临皇族也算是有些亲缘在的,朕记得当年西启与北临曾有联姻,当年迎娶我北临公主的便是澹台家的家主。”
“临皇说的是本宫的曾祖母长君大长公主吗?”瑾昭笑了一下说道,“不过若是这么算起来,本宫倒是比临皇长了一辈了,倒是有些尴尬,不如不提的好。”
“长君大长公主死后曾经自己的骨灰一半安葬于澹台家,一半安葬于北临,宸后若是想要去祭拜一番,朕可以让皇后陪同。”宗政允赫说道,“我北临是马背上建国的,有贵客远道而来当以狩猎盛会相迎,不知启皇意下如何啊?”
容齐看了一眼瑾昭说道:“我西启勇士同样是骁勇善射,此番朕随行有骑兵五千,虽不是什么勇士,但是也还算能上得了台面,不如就让两邦勇士比试一下?”
“好。”宗政允赫看到容齐从容地应下此事,心中不禁掂量了一下西启的实力,这次狩猎倒是可以重新看看有了澹台家支持的西启实力如何了。“谁猎到最多猎物,朕重重有赏。”
容齐不禁庆幸自己此行带了禁卫军和御林卫,倒是免了此刻的为难。容齐看了一眼临皇说道:“朕同样重重有赏。”
瑾昭说道:“陛下既然这样说了,臣妾也不好毫无表示了,臣妾手中正好有几件小玩意儿,也拿出来添个彩头好了。”
“哦,不知道宸后准备了什么彩头?”宗政允赫故作好奇地问道。
瑾昭不经意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件锁子天王甲,一把鱼肠剑和一张射日弓罢了,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拿出来也就是添个彩头罢了。”
容齐险些没绷住自己的表情,这样史书之中不过只言片语的东西怎么到了她嘴里像极了库房里随处可见的大路货一样?
稍后的宫宴瑾昭并不想参加,只是看着为了陪同自己同样盛装打扮的北临皇后也不好借故离席。
“宸后,这是我北临皇宫特制的梅酒,酒香浓郁却不醉人,是取了百年古树上的绿萼梅花瓣酿制而成的,酿制而成的酒,色如翡翠,晶莹剔透,十分香甜,宸后尝尝看。”北临皇后挂着得体的笑容招待瑾昭。
瑾昭看了一眼白玉杯中清澈的酒浆,浅酌了一口,说道:“皇后有心了,这酒确实不错。”北临皇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们虽然同为皇后,甚至连年纪都相差不是很大,但是她明白她是要小心招待着瑾昭的。
毕竟自己是无子无宠的继后,她确实一国宠后,甚至可以与丈夫临朝议政,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瑾昭见她一副客气疏离且官方地端着皇后的架子,自己也歇了闲谈的心思,端着仪态说着场面话,一顿晚宴吃的她差点消化不良,而且想到晚上就要见到情敌,更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