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的腾蛇将吃完的骨头四处乱扔,好巧不巧扔中谷中弟子,两方都是个暴脾气,谁也不让谁。额头暴起青筋,已然是气急了。
柏麟帝君性子清冷淡漠,是如何将腾蛇拉扯大的?
难不成传闻有误?
“看老子干什么!”腾蛇狐疑。
摇了摇头,她移开视线。
……
时值傍晚,西天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
烈日残阳。
他握住手中剑柄,抬首,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昔日寒光澄亮的剑身,染上了鲜血,温热滑腻,炙热滚烫。
不断有人倒下,山岳草木皆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飘移的云彩在江面投下倒影。
似乎有人在喊他,睁开眼睛。
“若玉!”
簪花大会开启在即,司凤迟迟不见人影,璇玑只能先上场比试。旭阳峰四年修行,她的修为精进许多,已非最初时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第一场离泽宫皓凤对战少阳派褚璇玑。
白露眯了眯眸子,台上的青年自称皓凤,哪里看得出半点原来的模样,离泽宫宫主的位置上,不过是一副衣服做成的障眼法罢了。
“好戏,要开篇了。”
墨扇轻摇,尾音上挑,元朗阴冷神色。
今日这里能活下来多少人呢?
日渐西落,随着剑身的第一声碰撞,清脆剑鸣。
“若玉!”
若玉恍然回神,才觉胸前刺痛,低头,一点寒芒闪烁,扯起唇角,“...我没事。”
“胡说。不要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别哭。”
他现在的样子也许很凄惨,可是,能把你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即便只有一时半刻,也足以叫他欢欣鼓舞。
受了如此重的伤,若玉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不想,还有再睁开眼的机会。
“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
背对他正坐的人没有回头,宛如后背上长了眼睛,若玉茫然四顾,有点闹不清现下的状况。
……
“整个离泽宫全是妖!”
任谁也想不到,作为修仙门派五大派之一的离泽宫,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妖窝!
柏麟帝君生平最是痛恨妖魔,虽说修的是无情道,可还是对此事生了执念。
昊辰手起刀落,利落的斩杀挡在面前的妖物,右侧脸颊因此溅上了一点殷红,视线落在那道红痕,定了定,遂又轻轻抬眸,不遮不掩的与他对视。
天色昏暗,风声鹤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一切都像被安排好的戏剧,荒诞又可笑。
“这本就是你希望看到的,不是吗?”平静无波的眼眸望着他的,白露平直音线:“为何做出这么一副表情?”
她轻抿朱唇,空气中粘腻的腥气令她不耐,元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扔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宫主又是一个任意妄为的性子,白露蹙眉,是真不怕她撂担子不干吗?
昊辰在不周山被地煞之气所伤,伤他的妖掉落打妖鞭的碎片,那时他便有所怀疑,却也没有想过她会是妖。
道不清自己现今是何种心思,心绪纷乱,白露漠然的神情映在眼中,便叫他觉得刺眼极了。
“你是妖?”
“你在明知故问。”
“当日在不周山的妖,是你?”
不周山?白露抿唇,想着应该是元朗,看在昊辰眼里却是默认。
他的心情差的很,偏司命拿着那破本子写写画画,看的他心烦,开口便带上了几分火气,司命打了个颤,连忙收起自个儿的话本子。
帝君现在虽是凡身,可威压气势却一点不弱,司命只恨不得一缩再缩,从帝君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才好。
“你下凡找我有何事?”
司命瞅一眼帝君的脸色,不知该不该说,说出来帝君会更生气,昊辰扫了他一眼,“说吧,有什么坏消息一并说出来。”
“呃...小仙也是刚刚知晓,混沌珠被盗了。”
混沌珠是天界神物,由四大神兽轮流看守,近百年轮到了青龙神君值守,司命擦了把汗,还不是出了腾蛇神君这档子事儿,不然青龙神君岂会擅离职守,更不会犯下这样的错。
还真是一个坏消息,昊辰扶额,他不过离了天界几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群不着调的东西,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