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了抛手上的瓶子，笑还没收，一道白光从身后袭来。
芷昔感受到背后劲风的力度，抓着瓶子旋身躲过，怒目而视。
萤灯见一击不中，眼底划过一抹暗色，率先开口道：“妹妹好吃懒做，姐姐假公济私，你们还真是九重天上的一段佳话呢。”
“颜淡在北溟仙君的悬心崖当差，一向认真，从未犯错，虽然她仙法低微，但她赤心纯正，率性真实，并非掌事口中这般。”
芷昔冷着脸，顿了顿，继续说道：“掌事平日里怎样说我，我都不在意，但你没资格评价我妹妹！”
她本不欲与萤灯交恶，可奈何对方一再相对，她自然也没必要再摆着一副好面孔。
她是上古遗族，四叶菡萏，不争，不抢，不露是休养，但逆来顺受，从不是她的作风。
萤灯听着这些话，显然是十分不喜，当即黑了脸，薄声道：“不要以为你当了副掌事就能如此和我说话，要不是丝璇出了事，就凭你自己，再过五百年也坐不上这个位子。”
丝璇……
萤灯竟然还有脸提她！
“丝璇总掌事一向待下宽和，对你也十分照顾，而你竟然告她触犯情戒，如今你坐上她的位子，午夜梦回可能心安？”芷昔攥紧手心，忿忿道。
萤灯冷哼一声，挑眉蔑道：“她德不配位，触犯天条，我取而代之本就理所应当，你再不忿，也得忍着。”
沉寂片刻，芷昔勾起唇角，空气中飘荡起菡萏清香，萤灯鼻尖微动，似是嗅到了。
她张了张嘴，“你又在……”
话还未说完，芷昔袖中手稍动，并指凝成一股仙力欲探入萤灯心口。
只差一点，可惜被打断了。
不过片刻，萤灯便回过神来，眼里是又惊又诧。
芷昔眉头一蹙，沿着那道仙力击出的方向看去，来人头戴玉冠，身着簇新白袍，乌眉水目，面容清隽，与那青离应渊帝君长得一般无二。
他飞身落地，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抬起眸子，淡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知道了，未必对你有好处。”
他是在劝诫她莫要激进，学了小人去？
但这话未免太过绝对，对她来说，好处不是没有，她萤灯能揭发了丝璇，取而代之，她为何不能？
“帝君。”萤灯收起嘴脸，柔声唤道。
芷昔看应渊一眼，深吸一口气，俯手作揖：“见过帝君。”
见她仍倔着脾气，应渊紧抿嘴唇，收回目光，“你悟性不错，只是这心性……”
“如何？”芷昔想也没想就接过话去了。
“不如何。”
闻言，芷昔挑了挑眉，眼神开始乱飘，对应渊所说不置可否。
她心性如何，外人评判的不算。
“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仙子要记好了。”
话音落，应渊拂袖化烟而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芷昔琢磨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眸色沉沉，再转头看见萤灯，她那眼神好似要吃了她。
眉眼略一低，芷昔提步欲走，萤灯抬手拦住她的去路，低声问道：“你方才都探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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