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温昶枫脸上泛起一片红晕,一抹喜悦攀上他的眉梢又被压了下去。
“实在抱歉,看到老朋友有些高兴过头了,是母亲请您来的吧?”
见他这样钟冥之也不客气的落座了。
“电话里没有说是什么事情,麻烦你跟我们简述一下。”
范婳祎拿出包里的笔准备记录,温昶枫眉头深锁,这些天的记忆涌现在他脑海中。不愿让范婳祎涉险,他苦笑着摇头。
“不是什么大事,母亲这些天精神有些不稳定,让你们担心了。”
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温昶枫的位置,脑海中阳光男孩的形象此刻一点影子都看不到,深棕色的西装把他身上的稚气藏起,挂在嘴角的假笑让范婳祎打心底觉得膈应。
“既然你不想说还请带我去见见你母亲。”
温昶枫把头偏向一侧,柏森看不下去一把撸起他的袖子,一道道青紫的伤痕暴露在众人面前。
“少爷,你就跟他们说了吧!”
范婳祎和柏森走出办公室,留钟冥之在里面检查温昶枫身上的伤口,脱下西装外套里面的白衬衣上渗出的血迹让钟冥之有几分动容。褪下了白衬衫露出被绷带裹得严实的上半身,背上掩盖到一半的伤疤,看得出是被铁块高温加热过烫上去的。
恶魔的声音在温昶枫的耳畔想起,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刚从非洲回来的温昶枫回到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多年在外留学回来的大哥,本以为会是一场兄弟之间寻常的问候,刚见面就对他大打出手。
“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一副草包模样。”
这是他大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接下来是一顿毒打。奇怪的是自己无法还手,之后但凡两人碰面都要被羞辱一番痛打一顿,一次比一次恶劣。
“我前几天无意间碰到少爷在自己家里被他大哥用烧红的铁块在背上烫下一个个烙印。”
范婳祎专注的听柏森讲着,指甲掐进肉里都没有发觉。
“前天我看到他大哥要砍掉他的手,一时情急就去找夫人帮忙。那就是个魔鬼,他知道少爷根本不想管理公司,知道少爷从小喜欢赛车。”
听到柏森的话,钟冥之微微一顿,关上门走到范婳祎身边。
“怕他伤口感染没让他揭开身上的绷带,你看看吧。”
打开相册的照片,是他刚刚拍下的温昶枫褪下衬衣的画面。范婳祎瞟过一眼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温昶枫刚穿上衬衣还在扣扣子。
“婳祎啊,你这样破门而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见过男人呢!”
双手环绕在胸前,范婳祎毫不客气的说道:
“比我男人差远了。”
一把无形的刀插入温昶枫的胸口,
“你这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呢,嘴巴这么不饶人。”
渐渐地温昶枫恢复了往日相处的模样,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实。
“不过这件事你们还是别管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目光坚定的看着范婳祎,只见她走到自己跟前用食指狠狠的戳着他的胸膛。
“就是这样解决的?”
被呛到说不出话来,门口的柏森偷笑着,有幸能看到自家少爷吃瘪一时忘了此刻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