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去找山长。”
好吧，王蓝田闭嘴不问了。
来之前他就知道，尼山书院的山长王世玉也是他祖宗，他也应称呼为叔公，至于是哪一支的，当真忘了。
他不过是想来杭州读几年书，潇洒几年，怎么就碰上了小姑奶奶呢？王蓝田心里觉得委屈，连带上脸上也是苦色。
王㺨之才不管他，山长所居的房舍已经到了。
她远远见着一衣着朴素的老者拿着浆糊纸笔等物要往外走，已经远远行礼道：“王家㺨之前来拜访。”
王蓝田反应慢一拍，赶紧也跟着俯身下去却没说话。
山长已经放下了手里头的东西，拱手还礼道：“族妹远道而来，怎么这副打扮？”
王㺨之也不瞒着，走到这位族兄面前，“我兄长嫂嫂要给我相看人家，我不想嫁又不想跟他们吵架，所以跑出来了。”
王蓝田一直跟在她后头，闻言脚下便是一个趔趄。这是他能听的么？
山长看他一眼，“这是？”
“他呀，”王㺨之随口介绍道：“这是王承大侄子的嫡长子，来族兄这书院读书的。”
王蓝田赶紧又俯身行礼，“王蓝田见过叔公。”
“蓝田？”山长眉毛一挑，“怎么会取了这样一个名儿？”
“蓝田侯的爵位也该他承袭，叫蓝田也不妨事。”王㺨之无所谓道：“总归这小子又没及冠，还没正式取字。”
“倒也是。”王世玉也不过随口一问罢了。“那族妹呢？大老远跑到我这里来，不会只是为了避婚这样简单吧？”
王㺨之嘻嘻一笑，“族兄睿智，我想在你书院里读书。”她指了指王蓝田，“劳烦族兄把我跟这小子排到一个学舍呗。”
“好！”山长赞了一声，“早就听闻族妹聪慧，你能来我这尼山书院，是尼山书院之幸啊。”
王㺨之笑道：“族兄谬赞。”
“不过，”山长话音一转，“学舍里只有这么一张床，终究是不大方便。”
“无妨。”王㺨之一摆手，“侄孙子！”
“姑奶奶您吩咐！”
“去，让你的人下山买张床送上来，天黑以前送不来你就睡地上吧。”
王蓝田能说啥呢，只能远远招手把王八德招过来让他带两个人下山买床铺的。
“哈哈哈……”王世玉朗声一笑，“既然族妹已经解决了，那我可就不留你们了。你们自去前头报名吧，你嫂嫂下山买些果子，约莫等些时候就回来了。”
“那行，改日我再带着侄孙子过来拜访。”王㺨之拱手一礼，“不打扰族兄了。”
王蓝田不敢说话，直到等山长提着东西走远了才敢小声抱怨：“姑奶奶，您自个儿拜访就是了，我跟着来干嘛啊？”
“让你来你就来，废什么话啊？”
“嘿嘿……”王蓝田谄笑：“我这不是怕给姑奶奶丢脸么？”
“知道给我丢脸那就给我好好读书，否则姑奶奶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不是，姑奶奶，我爹都说我蠢，您就别劳神吧？”
“那是你爹不够心狠，还是打得少了！”
“这这这……这使不得啊！”
“这什么这，你就说你学不学吧？”
“学！我学，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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