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勉强笑了一下。
这个问题，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从来都不愿意承认。
㺨之问他：“你今天会这样跟你爹讲话，是因为你娘，也是因为你觉得他对你没有父子情吧？”
他的笑维持不住了，“原来你都看出来了。”
“旁观者清吧。”㺨之叹了一口气：“但他其实很爱你，只是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更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是啊……”马文才低声应了一声。
他早就清楚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娘走了，爹不愧疚难过吗？
有的，但不够多。
因为愧疚，所以娘的嫁妆全在他的手里，哪怕那时他尚且年幼。
可是，难过也不影响爹还是有了别的女人。虽然没养在家里，可谁敢将马太守留恋青楼的事情议论出声？
以为瞒着他，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么？
马文才深吸一口气，突然站直了身体看着她：“王㺨之，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我马文才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会让别的女人来打扰我的夫人。”
“这一点我相信。”他的故事骗不了人。㺨之浅笑：“那，其他的呢？你是怎么想通的？”
她必须要问清楚。
马文才笑了一声：“其实其他的问题，我最开始真的很难理解。可是后来，陶先生问我，如果我是你，我会怎么做；如果我是我娘，我又会怎么做……”
代入王㺨之的想法，他其实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虽然觉得愤怒，可到底没能想通。
可是，娘……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天，娘问爹的那句话：“所以，你根本就是因为我们家的钱才娶的我？”
就那么一刹那，他好像有些懂了。
爹有没有爱过娘？有，他看得出来。
可是，这样的爱成了伤人的刀。
他喜欢王㺨之，他想娶王㺨之，可绝不是想让王㺨之嫁给他以后也变成娘的样子。
所以，他想通了。
不过是族谱上的一纸名字罢了，不管写的什么，都改变不了那是他夫人的身份。
“至于孩子随你的姓氏……”马文才又向她靠近，“这个我有条件的。”
“条件？”㺨之挑眉看他，“说来听听。”
“我们日后可以生两个孩子，甚至更多。第一个孩子只能跟我姓，第二个孩子可以随你的姓。”
闻言㺨之抱着胳膊道：“那要是第一孩子是女儿，第二个孩子是儿子呢？你确定也能随我？你做得了主？”
生孩子这事儿她倒是不拘，她也喜欢孩子。但，她就是想要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又是随自己姓氏的孩子，无所谓男孩儿女孩儿。
只不过，让男孩儿随母姓，他会愿意？他能让他的家人也愿意？
“我为什么做不了主？”马文才说得笃定，“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他来管。”
㺨之挑眉不语。
“至于男女……”他迟疑了，他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
“如何？”她在等一个答案。
不得不说，方才他那一句又一句的“可以”，的确让她心动了。
不是因为喜欢这个人而心动，而是因为这人能做到的这些事情而心动。
沉吟半晌，他终于道：“那，第二个男孩儿要随我的姓。”
㺨之一愣，随即便道：“当真？”
“当真。”大丈夫言出必行，驷马难追。
“好，”她拉着他便走：“我信不过你，字据为证！”
……
作者4月26日〖世界知识产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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