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哥自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生，却情同兄妹，飘絮姑娘不用多想。”
“是吗？”飘絮没说信与不信，却不再说话。
梓婴特地点道：“是与不是都没关系，总归海棠姐姐日后要嫁与我师兄，给我当嫂嫂的。”
“梓婴，你……”海棠脸上已有不自在。
梓婴却是眉眼弯弯，“何况，段大哥的心里一直都思念着雪姬小姐，这一点飘絮小姐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
“姐姐已经死了，七年。”柳生飘絮垂眸道。
海棠此刻已经明白了柳生飘絮对她大哥的情意，只是她还是要提醒：“但是你姐姐一直都活在大哥的回忆里。”
所以，飘絮姑娘真的不介意么？
或许并非不介意，只是，感情的事情从来身不由己。心里清楚该怎么做，只是临到了，还是会忍不住陷进去。
飘絮道：“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姐姐一直活在他的心里，否则上一次她去杀他，他不会因为瞧见她的脸之后就连反抗的心思都没了，任由她刺了他一刀。
可是，柳生飘絮羡慕姐姐，甚至是嫉妒。
她是柳生家最小的女儿，上有大哥和姐姐，爹爹也疼惜，自小便是要什么有什么，家人也都疼她……
可是，少女正是对情感向往之时，她恰好见证了姐姐与天涯的爱情，甚至是参与。
那样全心全意爱着姐姐的男人，她也想要。
不过这些事情，向来多说无益。
柳生飘絮回神，将手里的信递给了海棠：“帮我交给天涯。”
海棠伸手接过，与梓婴一同目送她离开。
海棠盯着手里的信笺，不由叹道：“原来，飘絮姑娘真的很喜欢大哥。”
梓婴对段天涯和柳生飘絮之间的事情其实并不特别感兴趣。
何况，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柳生家与段大哥之间毕竟隔着三条人命，日后如何，怕是说不好。
当然，这些话此时说出来定然是煞风景的，所以梓婴只弯着嘴角道：“我师兄也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海棠呀。”
这话，脸颊已红的海棠姑娘自然是没法儿回的，只好提议各自先回房歇息，只等翌日一大早，段天涯醒来之后，那封信笺被交到了段天涯手里。
原来，今日便是柳生雪姬的死忌。
此地不是东瀛，可柳生但马守与飘絮还是为雪姬在后山黄叶树下立了一个衣冠冢。
信笺之中，飘絮便是在问段天涯是否会去来拜祭。
去，自然是要去的。
柳生雪姬，一直是段天涯心中过不去的坎，所以他独自一人去了黄叶树下。
在那里，雪姬的墓碑前，里柳生飘絮已经折了许多的千羽纸鹤。
也是在那里，飘絮告诉段天涯，她不会杀他。不仅不会杀他，柳生飘絮还答应了会拿双龙丸治好他的碎骨掌。
为了姐姐……也是为了别的，柳生飘絮要救他。
只是，作为交换，飘絮提了一个要求。
是以，下山之时，一如当年段天涯在东瀛背着柳生雪姬下山那般，今日，段天涯也背着柳生飘絮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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