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并不服气，“我，天蓬元帅，就算是卷帘天将也不会尊这样的旨意。可他呢？却助纣为虐，一点儿也没为下界百姓争取一下，这哪像我当初的那个二哥？”
闻言寸心不禁苦笑，“我原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不了解他。没想到，号称是他生死兄弟的人，也一样不了解他。”
“没错，我都快不认识他了。”哪吒没多想她话里的意思。
寸心摇头，“他真是一个心怀三界的人。”
“狗屁！”
杨婵禁不住开口道：“哪吒，你和我二哥是一千多年的兄弟了，别人不了解他，难道你还不了解他吗？”
“以前了解，可现在不了解了。”哪吒毫不客气，似乎这长不高的个子也限制了他的心智一般，还似稚子般易怒和冲动。
“二哥心里的苦，你是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也不打算懂。”话不投机，哪吒也觉得无趣，“我准备走了。”
杨婵不免追问：“去哪儿？”
“云游三界。”
“哪吒，你等等。”杨婵叫住了他。
“什么事？”
“我二哥……”话到嘴边，杨婵自己却先住了嘴，见状寸心也松了一口气。
如今的天廷，早不似从前。
说话，小心才是。
顿了片刻，杨婵只能道：“我二哥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就这事儿啊？”
“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哪吒骂道：“但我不相信他，助纣为虐，忤逆不孝，忘恩负义！”
杨婵也怒了，“你闭嘴，不许你这么说我二哥。”
“我就说了！杨戬是天底下最混蛋、最卑鄙、最无耻的小人。”
“你滚，你滚！”
“哼！”哪吒也不稀罕留下，说走就走。
“别气了。”寸心反手拉住杨婵，“虽然哪吒不相信他，可他的身后，还有你，由他的兄弟和师傅，还有……还有嫦娥。他不会孤军奋战的。”
闻言杨婵反倒是先下意识观察起了她的反应，见她的确没有似以往那般怒火的模样才松了一口气。
仔细想想，圣母宫相伴十几年，寸心的确变了很多。犹豫片刻，杨婵还是忍不住解释道：“其实，嫦娥仙子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寸心愣了一下，下意识便想到了杨戬。可再一想，她便明白了。“你说的，是后羿吧。”
“嗯。”没有人陪杨婵在圣母宫之前，圣母庙都是寂寞的，广寒宫也是寂寞的。两个寂寞的人，相遇的时候，总会有些话说得多一些。
何况，二哥存了那样的心思。
以往，嫦娥仙子曾委婉地让杨婵帮忙劝过二哥，夫妻之间没有不能好好解决的事情。可惜……
寸心轻轻笑了一下，只是微苦。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能感受得到，孩子要不了多久，就能从我肚子里出来了。等她生下来，我就去广寒宫给嫦娥道歉。以前，是我对不住她。”
“她一定不会怪你的。”用情至深之人，总是能以同样的心情去体谅情深之人。
“那就好。”寸心的笑容多了两分真切，“还有小玉，我还想去看看她。”
“小玉？”
寸心忘了，说起这个她的笑容更多了些。“就是狐妹的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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