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寸心不是不能感受到,身旁之人望来的目光灼灼,也不是不清楚天奴和王母的打量。
可是,这个罪名,是她情愿替他担的。
也正是因为清楚,她情愿替他顶罪,杨戬才觉得更为愧疚。她情愿,他却再也承受不起了。“陛……”
王母抢先道:“寸心,你怎么知道杨戬伪造圣旨呢?”
王母一开口,寸心便放心了。罪名都已经担了,也不差这几句奉承了:“如果下界真的下上几个月的暴雨,必将夺去数万条性命。陛下是三界的主宰,怎么会下这样的圣旨呢?”
“哼。”玉帝意味不明,“那既然如此,为何直到今日你才上报天廷啊?”
闻言,寸心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杨戬,却在对上他眼眸之时又移开了目光,“小仙虽然对杨戬恨之入骨,但毕竟和他,有过一千多年的感情……”
她一顿,却继续道:“小仙本不想将此事上报,但近年来,杨戬道行逆施,小仙对杨戬,实在忍无可忍,才决定将此事上报天廷。”
闻言玉帝再度“哼”了一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却是问道:“杨戬,果真有此事吗?”
既问杨戬,杨戬张嘴便要否认,可奈何——
“啊陛下!”王母笑道:“杨戬的确跟臣妾说过,没有查出是谁挖的沟渠。”给杨戬和天奴投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王母的指责却对寸心:“寸心,你想和杨戬作对本宫是知道的,可是这次,你也闹得太大了。”
这三言两语,罪名已经定死在了寸心身上,玉帝还能说什么?他是既怕再逼反了杨戬,也免不了将此事迁怒这非要冒出来顶罪的寸心身上,当即下令:
“大胆寸心,你竟敢违抗天命,欺骗朝廷!来人呐,将西海三公主寸心,即刻推出天界,打入万劫不复……”
令还没下完,杨戬手中三叉戟骤然出现,只差逼到玉帝面前。
瑶池霎时间起了骚乱,王母直接扑在玉帝面前,玉帝更是又惧又质问道:“杨戬,你,你这是干什么?”
杨戬一语不发,可三叉戟一扬,却是牢牢地护在了寸心的身前。
寸心……她的目光盯着杨戬的背影,眼底的情绪却是难掩的复杂。
杨戬没有动手,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瑶池之中很快便安稳下来。
王母也怕再激怒了杨戬,赶紧起来劝道:“陛下,三公主暗中和天廷作对,虽然有罪,但她也有功啊。”
“功?”玉帝不喜,“什么功啊?”
“她为陛下赢得了人心呐!”王母笑道:“我看这样吧,不如就撤了她西海公主的封号,贬为普通龙族,再推出南天门外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之刑,以儆效尤,陛下以为如何?”
“哼,就依娘娘说的办吧。”这所谓以儆效尤,在场的聪明人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杨戬要护寸心,可此时寸心,何尝又不是软肋,使得杨戬有些投鼠忌器?
这罪,没牵扯到西海,已是寸心料想之中最好的结局。“小仙,多谢陛下、多谢娘娘留情。”
这话听着倒是不错。可一看杨戬的三叉两刃刀还没收回去,玉帝冷笑,“黄巾力士,把西海寸心给我推出南天门,四十九道天雷,一道也不许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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